襄陽。
隨著戰事的膠著,以及周軍入境以來的順利。統率這二十萬大軍的蒙古太子:窩闊臺,越發焦急,將數度補充後,維持在二十萬上下的大軍分成四隊,晝夜不息的攻打襄樊。襄樊二城已無援軍,且蒙古人為進一步打擊城中宋軍之士氣,每每將發生在大宋境內的戰況,告知城中守軍。
得知大宋江山岌岌可危,城中憑一腔血氣勉力支撐的宋軍士氣,遭受到毀滅性打擊。最終,樊城,這座與襄陽互為犄角,堪稱襄陽門戶的城池被破。浩浩蕩蕩的蒙古大軍,將襄陽包圍的水洩不通,日夜不息的攻打。
“我們是大汗的彎刀,我們是大汗的臂膀,我們是大汗的……”
灰濛濛的烏雲,覆蓋蒼穹,連著好幾日,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襄陽城內外,皆看不到日月星辰,彷彿上蒼不忍親眼目睹這慘烈的戰場。
承受蒙古大軍晝夜不息的攻打,襄陽城高達七丈的城牆,變得殘破不堪,鮮血塗抹在城牆上,令這座天下堅城,多出死寂荒涼的韻味。襄陽城城頭,守軍稀疏零落的立於城牆垛口後,藉著微弱的天光,一眼就能看出,大半士卒身上帶著傷,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
城中的宋軍雖苦苦支撐,面上卻已沒有了生氣,唯有散不開的死氣,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驟然,襄陽城下響起蒙古人的戰歌。
隨著高昂戰歌傳入襄陽城中,襄陽守軍面上皆有絕望之色浮起。
“就這幾日了。”
因戰事焦急,郭靖等人索性住在城牆上,一步不離開。熟悉的戰歌奏起,不久前剛打退蒙古大軍一波進攻,因筋疲力盡,直接靠著城牆入眠的郭靖,一個鯉魚翻身躍起,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俯首看著城下,臉龐浮起發自內心的絕望,百感交集道。
從黃蓉得到周軍入侵的訊息到今日,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月。蒙古大軍的精銳與周軍入侵對士氣的打擊,超出郭靖的想象。只用一個月,襄陽城就快支撐不下去了。
“靖哥哥。”
黃蓉伴在郭靖身旁,窺到郭靖面上欲捨身捐軀的慷慨,握住郭靖那遍佈老繭的大手。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死志。事已至此,若襄陽城要破,他們夫妻倆甘願以身殉國。
得!得!得!
郭靖夫婦起身之際,城頭的其他守軍也反應過來,紛紛打起精神,預備迎接蒙古大軍的下一波攻勢。然而,城下排兵佈陣的蒙古大軍,並未馬上朝襄陽城發動進攻,似在等待什麼。倏然,整齊如豆腐塊的蒙古軍陣,一分為二,一道婀娜風韻的倩影,自軍陣中走出,沿著讓出的路徑朝襄陽城行來。
雪白如玉的戰馬背上,插著一面白旗,示意她並無惡意。不多時,來至襄陽城下,進入箭矢的射程範圍。
“華箏!”
立於牆頭的郭靖,望著已有十幾年不見,卻依舊美麗的人兒,神色驟變,失聲叫道。
“居然是華箏!”立於郭靖身邊的黃蓉,也認出來人,隨著郭靖此言,不無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華箏單騎出陣,所為何事,簡直不問可知。
老頑童周伯通、一燈大師、黃藥師等人就在郭靖夫婦身旁,隨著郭靖黃蓉道破來者身份,知曉郭靖往事的眾人,皆古怪的看著他。作為岳父的黃藥師,看郭靖這個女婿的眼神,更隱現怒意。
周伯通猛地拍動雙手,發出清脆掌聲,怪笑道:“郭兄弟,你的公主來了!”
聽到周伯通此言,郭靖臉龐漲紅,恨不得找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郭大哥,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蒙古成吉思汗的掌上明珠:華箏公主,抬首眺望城牆上的郭靖,一對蘊著朦朧水光的美眸,在捕捉到郭靖的瞬間,無限柔情湧動,朗聲道。
“華箏,的確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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