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沒入山嶺,深邃幽暗遮蔽流光,日月流轉,森林內的主人公在白天與黑夜之間轉換。
夜晚,並不是萬籟俱寂,此起彼伏的獸吼在寂寥中傳的很遠。
“肖恩、弗裡德曼要不要來根?”山風吹得乾澀的面板生疼,麥克望著天空深沉的墨藍,似深淵一樣幽暗,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煙癮犯了。
本來他答應女兒週末去遊樂園的,他不知道自己的承諾能不能實現。
想到這裡,他從貼身的衣兜裡掏出一張照片,笑靨明媚、金色的秀髮,湛藍的眼眸比這裡的天空還要深邃。
這是他的小天使、寶貝女兒。
肖恩看了他一眼,警告道“:遮住火光,我可不想因為你一根菸讓我們折在這裡。”
麥克也不反駁,默默地掏出兩根登喜路,一根遞給弗裡德曼,不過他搖了搖頭。
麥克順勢又放回煙盒,從揹包裡掏出一張床毯,挨著他們倚著的玄武岩用床毯將自己整個身子都遮起來。
視線裡一下子就黑了,麥克很快摸索著打著打火機,刺眼的火光讓他忍不住眯起來。
麥克飛快地點燃香菸,登喜路特殊的菸草焦硫香氣瞬間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黑暗裡香菸閃爍著紅光、看不清的煙霧在逼仄的空間裡燻的眼睛生疼。
但已經能夠抽菸了,要啥腳踏車啊。
一根香菸很快就被抽完,麥克沒有再點燃第二根,而是從衣兜裡掏出女兒的相片,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變得不捨,最終還是藉著火星化為灰燼,一點淚光在眼角滑落。
推己及人,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好少一點情感。
麥克掀開遮蔽身形的毛毯,藉著銀河流動的銀色光輝,飛快地收拾好抽菸留下的殘骸。
他如果是普通人很可能帶著家人到這裡旅遊吧。
……
一輛輛軍車、一架架直升機進入九宮連環寨自然引起了大量遊客的關注。
要知道在軍車到來之前已經有一部分武警特警先期進了原始森林。
甚至一些照片出現在了網際網路,不過訊息還沒來得及發酵就已經被封鎖。
但訊息還是被傳播開來,各種訊息甚囂塵上。
軍隊到來,九宮連環寨徹底被封鎖,不許出也不許進。大伯甚至組織人手在瀾滄江沿岸巡邏,生怕有想不開的遊客搞出泅渡瀾滄江的腦殘行為。
“老支書,麻煩您了。”隊伍集結完畢,楚旅長握著大伯的手沉聲說道。
“楚旅長,您說這些可就生分了,每年我們寨子的民兵訓練都麻煩你們,咱們是軍民魚水情。”大伯笑呵呵地說道“:國家有事,匹夫有責,從護法運動伊始,我們寨子也算是革命老區吧。”
楚旅長聞言臉色嚴峻,大伯的話可沒錯,從護法運動跟隨蔡鍔將軍開始,北伐、抗日、解放、援朝、援越、對越自衛反擊戰,小小的九宮連環寨好像一次都沒有錯過。
每次戰爭結束,九宮連環寨的人都會解甲歸田,很少有人長時間留在部隊。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九宮連環寨在去年還是兇名赫赫。
對,就是兇名,不是惡名。
九宮連環寨的民風剽悍,在民兵訓練式微的如今從未打過折扣,每年都會組織人手參加訓練。
“老支書,您說得對,那我就不和你您客氣了。”楚旅長笑呵呵地說道“:進山就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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