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峰山劍池洗禮開始的幾個時辰前。
金源城。
兩名守衛在太陽還未升起前，便在曙色中緩緩推開了大門。
身後不少打算一早出城的百姓，都等在守衛的身後，大包小包揹著很多東西。
金源城開城門的時間。
是比第一聲雞鳴還要早半炷香時間。
這個時候。
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夢之中，就連最早的菜農都還才剛剛醒來，有時甚至還需要火把照亮才能夠看清地面。
只有一些有著急事的百姓。
會在這個時間點出門。
“老爺子，我們真的要走嗎？”
看著身後被馬車拉著的家當，有老婦人開口道，聲音都是有些沙啞乾涸，說話間皺紋爬上了臉頰。
這個時候大門剛剛被護衛推開，她卻有些捨不得離開。
聽著她的話語，前面牽著馬的老人嚥下口中的饅頭。
將剩下的一大半遞給了後面的老伴。
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不走不行。”
“那個天殺的東西被放了回去，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捲土重來。”
“當時衙門調查他的時候，我們實名遞交了很多這些年來收集的證據。”
“如果他回了金源城，恐怕只需要一句話，便能夠報復我們。”
“我們留下來沒活路的。”
牽著老馬。
老人就慢慢抬腳向著城門而去。
這馬也跟了他很多年，如今扛些東西都已經勉強，早已無力再馱著他們。
他的兒女便是死在了那人手中。
跟上老伴的腳步，老婦張了張嘴。
“可是。”
“秦捕頭說過。”
“一定會讓那個天殺的東西罪有應得，他說過的。”
老人的腳步在聽著這個名字的時候，也緩了緩。
但並沒有停下，還是繼續向著城門外而去。
“那些話，聽聽就得了。”
“秦捕頭或許會為了百姓得罪金源城衙門和正德寺，但那可是信王。”
“李秋風的地位，也不是之前的狼妖可比。”
“殺不了，殺不得的。”
“唉。”
言語間。
兩人終於緩緩走出了城門，遠處的地平線上還是漆黑一片，只有微弱光線支撐。
太陽要升起，還需要些時間。
啪嗒，啪嗒。
突然間，老人感覺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了肩上，冰冰涼涼。
身後的老馬也躁動了起來，搖著頭掙扎不願再前進。
一邊牽著馬，一邊擦拭著冰冷肩膀。
用手一抹。
竟然是一片血紅。
老人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抬頭向著頭頂望去。
只見在朦朧暗色中，金源城的城門上，掛著一具人形物體，還在不斷往下滴落著血跡。
“殺人了，殺人了！”
老人嚇了一跳，手中牽著馬的韁繩都鬆開，指著城牆上的東西驚呼了起來。
剛剛推開城門的兩個護衛，聽到驚呼聲也跑了過來。
不過瞬息過後。
“殺人了，殺人......”
繼續喃喃了兩句，老人好似從朦朧的暗色中看見了什麼。
指著城門上屍體的手臂慢慢放了下來，聲音也逐漸低沉。
身後曙色已經漸漸升起，照亮在了城門上的屍體。
雖然屍體的腦袋早已經破損不堪。
但對方化成灰老人都記得，更別說是如今這副還有半張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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