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見戴權要走,連忙給王熙鳳使了一個眼色:“鳳丫頭,去取兩千兩銀子,讓老內相帶回去賞人。”
王熙鳳心頭一緊,這可是兩千兩銀子啊!
她一個月月錢也就五兩銀子,這都夠她400個月的月錢了。
可她轉念想到賈珺如今權勢,又堆起滿臉笑來:“正是呢,戴公公辛苦這一趟,合該用些。“
王熙鳳笑著應下,又吩咐平兒幾句,平兒便匆匆往後院去了。
戴權推辭了一番,見賈母誠意滿滿,便不再推脫,起身拱手道:“那咱家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國公老夫人。”
賈母忙起身相送,眾人也都跟著起身,恭恭敬敬地將戴權一行人送出榮禧堂。
出了榮禧堂,便由賈珍送戴權出府。
賈珍一想到將來賈珺回來,可能會找他麻煩,連忙滿臉堆笑,跟戴權搭話:
“老內相,那旁支賈珺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賴陛下隆恩,也多謝您老親自來宣旨,真是讓我們賈府蓬蓽生輝啊!”
戴權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道:“賈將軍為國建功,陛下龍顏大悅,老奴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賈府出了這等人才,真是可喜可賀。”
兩人走到一旁,賈珍從袖子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銀票,用手微微遮擋著,迅速遞向戴權,陪著笑低聲說道:
“老內相,這是一點小意思,還望您笑納。往後......”
戴權目光掃了一眼那張銀票,卻並沒有伸手去接。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珍,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威烈將軍,你這可就見外了。咱家為陛下辦事,向來是公正無私,豈會因為這些俗物壞了規矩,用不著這些。”
賈珍的手就那麼尷尬地懸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他本想著用這銀票堵住戴權的嘴,順便套套近乎,要是能從戴權嘴裡探出點內幕訊息就更好了,可沒想到戴權竟然不接。
他忙賠著不是,一邊把銀票收了回去,一邊說道:“是我唐突了,老內相高風亮節,是我糊塗,只想著表達一下心意。”
戴權點了點頭,並未多言,直接帶著人回宮裡去了。
而賈珍望著戴權離去的身影,頓時氣急敗壞。
一個閹人,真是給你臉了!
賈珍在心裡狠狠咒罵著,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他望著戴權離去的背影,滿心的不甘與憤怒無處發洩。
平日裡在賈府,他說一不二,何時受過這般冷遇?
區區一個太監,不過是仗著在宮裡當差,就敢在他面前擺譜,真是氣煞他也!
“哼!”賈珍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腳用力踢向路邊的一塊石頭,石頭“咕嚕嚕”地滾出老遠,驚得一旁的幾隻麻雀撲稜稜飛起。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賴二不知何時來到了賈珍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剛才他遠遠瞧見賈珍與戴權交談,神色很是難看,便趕忙過來看看。
賈珍回頭瞧見是賴二,心中的火氣更盛,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
“你還有臉問!瞧瞧你乾的好事,讓你給那張百戶送信,你是怎麼送的?賈珺不但沒死,還立下大功,如今都和我平起平坐了!”
賴二被打得一個踉蹌,臉上火辣辣的疼,欲哭無淚:“???”
我把信送到了啊!怎麼完成老爺的吩咐後還能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