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總旗突然踹翻餵馬的老卒,草料撒在徐虎臉上:“廢物就該吃馬食!”
十幾個小旗跟著鬨笑,還有人朝囚犯堆裡扔馬糞:“先學怎麼當坐騎!”
張百戶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手擊掌三聲,木輪碾過碎石的吱呀聲由遠及近。
六個兵卒推著輛破舊板車緩緩行來,車上堆著斷矛殘劍,鏽跡斑斑的甲片隨著顛簸嘩啦作響。
“哐當”一聲,兵卒將這些所謂的“武器”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都給我聽好了!”張百戶掃了賈珺眾人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然後他一腳踩在傾倒的廢鐵堆上,大聲喊道:“不會騎馬的廢物,只配用這些!你們自己選吧。”
徐虎抓起半截斷刀,刃口參差的豁口掛著暗褐色鏽斑,他剛一舉起刀,只見那刀柄上的鐵鏽就簌簌往下掉。
“敢問大人?”徐虎喉嚨發緊:“這如何殺敵?就這破玩意兒,砍人估計刀還沒碰到人,自己就先斷了吧!”
“放肆!敢對大人如此說話,跪下!”張百戶手下的親信一聽這話,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立馬衝了過來。
那親信滿臉橫肉,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徐虎,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揮舞著,發出“呼呼”的聲響,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到徐虎身上。
賈珺眼神一冷,還沒等那親信反應過來,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一腳蘊含著他6.6體魄值帶來的強大力量,那親信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重地撞在旁邊的牆上,然後滑落下來,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嘴裡還不停地慘叫著。
“放肆!你個死囚犯敢傷老子的兵!”
張百戶面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賈珺竟敢公然反抗,剛才賈珺殺的那人,是他讓扮成了囚犯,捅到了指揮使那裡也不佔道理。
可如今賈珺這個死囚犯敢公然傷他的兵!哪怕他被指揮使看重,也無濟於事!
只見張百戶“唰”的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他的手下們見狀,也紛紛拔刀。
一時間,二十柄鋼刀應聲出鞘,指著賈珺。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張百戶手下的兵個個面露兇光,圍著賈珺和徐虎。
而賈珺此刻突然眯起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張百戶刀上面刻著的那個“賈”字上。
聯想到之前在死囚營裡的種種遭遇,他越發覺得張百戶背後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說不定和賈珍脫不了干係。
而囚犯們的騷動聲此刻也戛然而止,面露驚懼之色。
而賈珺指尖輕撫腰間軟劍問道:“指揮使大人剛剛派張勇將軍傳來命令,要我等乘快馬攜精甲。張大人這般安排...”
賈珺忽然欺身上前,鼻尖幾乎貼上對方臉龐:“莫不是要抗命?”
“賈珺,你TM找死!”
張百戶被賈珺這麼一問,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但又不敢輕易發作,畢竟確實有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在。
“百戶大人,指揮使大人詢問武器是否發完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大聲傳話。
張百戶聽到這話,狠狠地瞪了賈珺一眼,那眼神裡的怨毒要將賈珺千刀萬剮。
張百戶咬了咬牙,示意手下收起武器,然後不情願地讓人將完好的武器、馬匹牽了過來,沒好氣地說道:
“賈珺,你,很好!希望這次探查敵情,你最好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