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珺看著跪倒在地的張猛以及張猛身後的五百騎兵,眼中閃過一絲柔和。
他翻身下馬,扶起泣不成聲的張猛,目光掃過跪成一片的鐵甲洪流。
賈珺沉聲道:“將士們,都起來吧,有我在,便不再會有韃子為患。”
張猛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
他緊緊握住賈珺的手,聲音顫抖:“將軍,從今以後,我張猛的命就是您的!只要您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絕不退縮!”
賈珺點了點頭,拍了拍張猛的肩膀,隨即轉身看向身後的騎兵們。
此時,夕陽的餘暉如金紗般灑下,為賈珺的玄鎧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黃色,身後的親兵適時展開繳獲的金狼王旗,布帛撕裂聲驚起寒鴉數點。
“今日之後!”賈珺的聲音震盪四野:“我!大魏虎賁將軍!要讓漠北草原流傳新的諺語!寧觸閻王怒,莫犯大魏境!”
山呼海嘯般的“萬勝“聲中,賈珺的聲音穿透了每一個將士的心靈!
“虎賁將軍天下無敵!誓死追隨虎賁將軍!”騎兵們齊聲高喊,聲音震天動地。
而後賈珺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揮,指向遠方,高聲喝道:“全軍聽令,先在殺虎口休整半個時辰,隨後繼續追擊殘敵!”
“遵命!”
張猛抱拳應聲,騎兵們紛紛上馬,返回殺虎口,開始在殺虎口附近休整。
......
大魏邊境,殺虎口關隘,一片肅殺之氣尚未消散。
戰場上瀰漫著血腥與焦土的氣息,斷壁殘垣訴說著剛剛經歷的慘烈廝殺。
徐虎神色凝重如鐵,他正帶領著同樣面色沉痛的兵卒們,為那些在戰火中不幸喪生的弟兄和無辜百姓挖掘墓穴,準備入土為安。
周圍的百姓們,雖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悲慼與疲憊,但仍自發地圍攏過來,默默地幫忙,有的幫忙搬運石塊,有的傳遞著簡易的工具。
就在這時,遠處塵土飛揚,一支軍隊緩緩歸來。
城樓瞭望計程車兵瞪大了眼睛,定睛一看,見是虎賁將軍賈珺帶兵迴歸,頓時激動地大聲喊道:“是虎賁騎!是虎賁將軍回來了!”
正在搬運碎石的百姓們身子猛地一怔,隨後忽然發瘋似的朝著城門湧去。
那些家中還有尚未被韃子搶走食物的百姓,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朝著家中狂奔而去。
他們衝進家門,翻箱倒櫃,紛紛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乾糧、麵餅等食物,而後又匆匆趕到賈珺面前。
一位頭髮花白如雪的老者,雙手虔誠地捧著幾個黑麵饃饃,顫顫巍巍地遞到賈珺面前,聲音因激動和顫抖而顯得有些沙啞:
“將軍啊,您在前線拼死殺敵,浴血奮戰,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那幾個黑麵饃饃,承載著老者全部的感激與敬意。
之前那個被完顏無情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少女,此時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緊緊握著的水壺。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猶豫,纖細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水壺的邊緣。
片刻後,她伸手輕輕擦了擦臉上因幫忙而沾上的灰塵,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朝著賈珺緩緩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