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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世仁原本就嚇得魂飛魄散，此刻被賈珺這殺氣騰騰的目光鎖定。
更是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褲襠裡瞬間一片溼熱，竟是直接嚇尿了。
賈珺身後的親兵們，個個按刀而立，目光銳利如鷹隼，身上帶著從屍山血海裡磨礪出來的煞氣。
只是站在那裡，就讓卜世仁感覺自己的脖頸涼颼颼的，彷彿隨時會被砍下來。
卜世仁癱軟在地，連滾帶爬地想要抱住賈珺的靴子，嘴裡語無倫次地哀嚎：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就是個混賬王八蛋！”
他一邊哭喊，一邊抬手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響，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也溢位了血絲。
“饒命？”賈珺冷眼瞥了卜世仁一眼道：“不是人，你倒是說說，本侯為何要饒你？”
卜世仁渾身一顫，抬起那張佈滿鼻涕眼淚的臉，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小……小人有眼無珠，小人該死！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求侯爺看在……看在往日街坊鄰居的份上，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吧！”
“街坊鄰居？”賈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初我母親病重，我上門求你歸還欠下的幾兩銀子救命，你是如何說的？生意難做，入不敷出，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卜世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賈珺竟然還記得如此清楚。
賈珺一步步上前，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沉穩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卜世仁的心尖上。
“轉過頭，你便好酒好菜招待狐朋狗友，還拿出銀子讓小廝去買時鮮水果，那時候，你的生意就不難做了？”
“我……我……”卜世仁支支吾吾，冷汗涔涔而下，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賈珺不再看他，目光掃過店鋪內那些琳琅滿目的貨物，冷笑道：
“平日裡剋扣夥計們的賞錢，年節時分更是百般推脫，卻拿著本該屬於他們的錢，去巴結達官顯貴，為自己謀取便利。不是人，你的算盤，打得可真是精明啊。”
夥計們聽了這話，面面相覷，眼中既有震驚，也有幾分恍然。
他們平日裡就覺得掌櫃的摳門，如今被冠軍侯當面揭穿，才明白這摳門的背後，竟是如此不堪的算計。
賈珺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卜世仁那張肥胖的臉上，語氣森寒：
“還有，不久前，你夥同寧國府賈珍，來砸我的家，樁樁件件，你哪一件，該饒恕？”
“啊？！”
卜世仁聞言，如遭雷擊，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抬起頭，驚恐地看著賈珺，語無倫次地辯解道：
“侯爺，冤枉啊！小人冤枉！都是賈珍指使的，小人只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侯爺明鑑，小人真的只是個小小的商人，哪裡敢跟侯爺作對？”
賈珺嗤笑一聲：
“身不由己？不是人，你少在這裡裝可憐！當初你為了巴結賈珍，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可是賣力得很！”
“如今見賈珍死了，就想撇清關係，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侯爺，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求侯爺饒命！小人願意賠償！賠償一切損失！求侯爺大人大量，放過小人這一次吧！”
卜世仁哭得聲嘶力竭，不停地磕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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