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顯然已經被狠狠教訓過,衣衫襤褸,臉上身上都帶著傷。
尤其是那個年輕門子,嘴角流血,臉頰高高腫起,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年長那個雖然醒了過來,卻也是癱軟如泥。
“侯……侯爺饒命……饒命啊……”
年輕門子看到賈珺,掙扎著想要磕頭,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賈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道:
“方才,你們說,本侯坐的是破車?”
“小……小的……小的該死!小的嘴賤!”年輕門子涕淚橫流。
“你們說,本侯……只配走角門?”
“小的……小的有眼無珠!小的狗膽包天!”年長門子也哭喊起來。
賈珺沒有理會他們的求饒,目光轉向不遠處依舊呆立著的劉姥姥和板兒。
“你們可知,這位老人家是誰?”賈珺問道。
兩個門子茫然地順著賈珺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那個先前被他們呵斥驅趕的窮婆子。
他們哪裡知道劉姥姥是誰?只當是個來打秋風的窮親戚。
賈珺冷聲道:“連府上的親戚都認不得,卻敢對著本侯口出狂言,呵斥本侯滾去走角門。”
“榮國府的門子,好大的威風!”
賈珺的聲音陡然轉厲:“狗仗人勢的東西!欺軟怕硬的奴才!”
“來人!”賈珺喝道。
張猛立刻上前一步,沉聲道:“屬下在!”
“扒了他們這身皮!”賈珺指著兩個門子身上的榮國府僕役服飾,“這身衣服,他們不配穿!”
“是!”張猛應聲,立刻有兩個親兵上前,動作粗暴地將兩個門子身上那象徵著榮國府臉面的青布褂子撕扯下來,露出裡面破舊骯髒的裡衣。
兩個門子嚇得如同殺豬般嚎叫,卻被親兵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賈母等人看著這一幕,臉色慘白,卻無人敢出聲阻止。
賈珺繼續道:“將這兩人,即刻發賣!發賣到最苦寒的邊疆礦場,永世不得回京!”
這話一出,比直接打死還要讓兩個門子絕望!
發賣到邊疆礦場,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侯爺饒命啊!侯爺開恩啊!”
“老太太救命!鳳奶奶救命啊!”
賈珺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還呆立著的劉姥姥和板兒。
“方才,我在這車裡,可是親耳聽見,貴府的門子,是如何呵斥驅趕這位老人家和孩子的。”
“說什麼汙了國公府的大門,說什麼窮酸樣不配攀親。”
“本侯就在想,連一位上門尋親的老人家都要遭受如此作踐,可見這榮國府的門楣,確實是高貴得很。”
賈珺此言一出,王夫人和王熙鳳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她們自然知道門上奴才欺生的毛病,平日裡也懶得管,可萬萬沒想到,今天這事,竟然被賈珺撞了個正著,還拿出來當面說!
這簡直是把榮國府仗勢欺人、刻薄寡恩的帽子直接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