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
太上皇緩緩開口道：
“當年戰場遇險，代善捨身相護，替朕擋了那一箭，這份情誼，朕，一直都記得。”
賈母聞言，眼中頓時燃起一絲希冀的光芒，緊張地看著太上皇。
太上皇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賈珍、賈蓉，又看了看悲泣不止的賈母，最後望向肅立一旁的賈珺。
“因此，朕決定……”
......
太上皇的聲音拖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跪在地上的賈珍賈蓉，眼中滿是希冀的光。
然而，太上皇話鋒一轉，竟是問向了站在一旁的賈珺：“冠軍侯，朕記得你的侯府還在修繕之中吧？”
賈珺略感意外，但瞬間明白了太上皇的深意。
賈珺回道：“回太上皇，確是如此，尚未完工。”
太上皇聞言，朗聲大笑：“冠軍侯戍邊歸來，功勳卓著，朕一直想好好賞賜你。”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賈珍父子，最終落在了寧國府的方向，一字一句道：
“既然如此，賈珺，這寧國府便賜給你，作為你的冠軍侯府吧！”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賈母震驚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夫人更是驚撥出聲：“這怎麼……”
卻被賈母厲聲喝止。
“住口！”
賈母顧不得其他，連忙再次跪倒，對著太上皇叩首。
“臣婦代賈家，謝太上皇隆恩浩蕩！”
賈母心中明白，爵位也註定要被褫奪。
但若能將寧國府化為冠軍侯府，至少還能為賈家保留一絲顏面，對外也算有個說辭。
畢竟，賈珺身上，也流著賈家的血脈。
賈珺神色平靜，上前一步，躬身謝恩，聲音沉穩有力：“臣賈珺，謝太上皇隆恩。”
太上皇滿意地點了點頭，龍顏大悅，起身走下軟轎，親自扶起賈珺。
“好，好，好！”
太上皇連說了三個“好”字，拉著賈珺的手，上下打量，滿眼都是欣賞之色。
“果然是一表人才，英姿勃發，真乃國之棟樑！”
太上皇興致極高，再次開口詢問賈珺：“賈珺，你還有什麼想要的賞賜嗎？今日朕心情甚好，一併賞給你了。”
賈珺聞言，頓了頓。
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地上的賈珍賈蓉父子。
太上皇自然是明白了賈珺的意思。
他微微頷首，示意身邊的侍衛。
幾名侍衛立刻會意，抽出腰間佩刀，走向賈珍賈蓉。
刀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賈珍、賈蓉父子，此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什麼叫做恐懼。
他們瘋狂地搖頭，身體如篩糠般顫抖。
“饒命啊！太上皇饒命！侯爺饒命！”
賈珍、賈蓉父子涕泗橫流，苦苦哀求。
太上皇卻面色冷峻，語氣冰寒。
“賈珍、賈蓉，你們父子二人，仗勢欺人，無惡不作，更膽大妄為，構陷朝廷功臣，罪惡滔天！”
“念在你們是寧國公後人的份上，朕格外開恩，給你們一個體面。”
“自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