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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雲層時,街道上已擠得水洩不通。
賣炊餅的張老漢被擠掉了棉帽,卻顧不得撿,踮著腳朝城門張望:
“聽說冠軍侯在草原上砍了韃子四皇子的腦袋?”
“何止!”
茶樓掌櫃扒在窗欞上嚷道:“三千鐵騎直搗殺虎口,繳獲的金帳如今還在路上呢!”
幾個總角小兒騎在父親肩頭,舉著木刀咿呀學喊“殺韃子。”
然而,就在人群如潮水般湧向城門口時,突然九聲淨街鞭炸響,明黃傘蓋刺破雪幕。
戴權尖細的嗓音壓住鼎沸人聲:“聖駕至——“
滿街百姓呼啦啦跪成雪浪,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竟然會親自前來迎接冠軍侯。
不多時,隆治帝率領著滿朝文武,在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來到城門口。
文武百官們身著朝服,神色莊重,按照品級依次排列。
文臣們手持笏板,身姿微微前傾,眼中既有對皇帝的敬畏,又有對冠軍侯歸來的好奇。
武將們則身披戰甲,腰佩長刀,昂首挺胸,眼神中透露出對冠軍侯的敬重。
......
神京城內百姓都往這裡聚集,將城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擠不進城門口的,便在街道一旁翹首以盼,想要目睹這傳聞中的冠軍侯到底是什麼模樣。
各大勳貴家眷也早早地來到城內道路兩側的閣樓之上,她們身著華服,佩戴著珍貴的首飾,透過窗戶,同樣在等待著賈珺的歸來。
其中已經有不少勳貴女眷對冠軍侯心生愛慕,她們的臉頰微微泛紅,腦海中幻想的則是自己要是能與這位大名鼎鼎的冠軍侯相伴一生,那該是何等的幸福。
“冠軍侯還有多久到?”
隆治帝的目光焦急地望向遠方,不停地詢問身邊的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
戴權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稟萬歲,探馬剛報冠軍侯的將旗過了十里亭。”
隆治帝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此刻,臨街的綴錦閣二樓,熏籠中暖香嫋嫋,漸漸融了窗上的冰花,屋內一片融融暖意。
榮寧兩府的女眷們皆盛裝打扮,齊聚於此,只為觀看賈珺回京這盛大的場面。
王熙鳳身著一身華麗的服飾,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
她眉眼含春,扶著賈母坐在鋪著狐皮褥子的羅漢床上,丹鳳眼不住往閣樓下瞟,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看了一會後,王熙鳳滿臉堆笑地在賈母身旁道:
“老祖宗,您瞧瞧,咱們賈家可是出了一個冠軍侯啊!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往後在這京城,咱們賈家的名聲可就更響亮了!”
賈母端坐在主位上,滿頭銀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臉上洋溢著慈祥而滿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緩緩說道:
“是啊,這珺哥兒可真是有出息,為咱們賈家爭了光。咱們賈家出了一個冠軍侯!這可是是光耀門楣的事兒!”
“再等寶玉那孩子考上功名,文有寶玉、武有珺哥兒,一文一武,相互扶持,咱們賈家的基業可就穩當當的了。”
王熙鳳一邊笑著附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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