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要被人不小心洩露了出去，豈不是影響到了廠裡賺外匯的計劃？
而另一方面這麼多工人，
人多眼雜，
指不定誰偷偷摸摸的拿走幾枚零件，
或者暗中搞破壞。
他作為車間主任也難辭其咎。
所以，
也是當即板起了一張臉，開始驅趕起了圍觀的工人。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圍在這裡，不想幹活啦？”
“人家楊主任忙的是正事，你們別在旁邊影響到楊主任！”
隨著車間主任這一番驅趕，
才是將看熱鬧的工人疏散了大半，
只剩下幾名七八級的工人還是一臉好奇之色，
直勾勾的盯著楊平安手中的動作。
可對於這種級別的工人，
即便是車間主任也得好聲好氣的哄著，
自然不可能像對待其他工人那樣隨便呼喝。
終於，
隨著楊平安這邊組裝完了一臺落地扇，而聽到訊息的楊廠長也馬上趕了過來。
“平安，電風扇這就做好了？”
“還早著呢，”
“這只是一個實驗品，連最外面的漆都沒有上……不過不影響測試它的基本功能。”
隨著楊平安招呼之下，
也是將風扇的電源接上，啟動了按鈕。
“有風了，有風了，”
“嘿，別說……隔這麼老遠，我都能感覺到涼颼颼的。”
“而且這風扇的聲音也不吵，比我家那臺吊扇每次用的時候嘎吱嘎吱的強多了。”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兒上市之後得多少錢一臺，”
“要是便宜的話，我也想買兩臺，一臺放在家裡，一臺拿去給老丈人。”
看到電風扇組裝好，
不少工人也是再度湊過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至於楊廠長，
同樣是親身感受了一下電風扇的效果，
“廠長，您看這裡……這個電風扇還有一個搖頭功能，”
“大概能在120度的範圍內來回擺動，這樣電風扇能照顧的範圍就更廣了。”
隨著楊平安再度擰動旁邊另一個按鈕，
電風扇便開始搖頭晃腦的來回擺動了起來。
看得不少人嘖嘖稱奇，
就連楊廠長也是露出了滿意之色，讚不絕口道，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看著面前的電風扇，雖然知道這是一臺實驗品，
但楊廠長也是立馬有了主意。
“平安，”
“要是這颱風扇沒什麼毛病，你讓人上個油漆，回頭我帶到畢主任家裡，給他也瞧一瞧。”
聽到這話的楊平安自然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
楊廠長跟畢主任的關係，懂得都懂，
何況電風扇想要賣到國外賺外匯，
少不了畢主任的幫忙。
“那行……”
“趁著離下班還有會兒時間，我讓人再多做兩臺，”
“也好測試一下，這電風扇長時間使用會不會出現問題？”
當然，
雖然楊平安嘴上這麼說著，
但對於自己弄出來的產品，他還是有著十足的信心，
說白了，
這不過是名正言順的薅公家羊毛。
至於楊廠長，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反正公家的材料不用白不用，不然放在倉庫裡也是浪費。
何況要是楊平安做得試驗品多了，
除了拿給畢主任之外，他自個兒也能帶回去一臺。
不得不說，
這一回生二回熟。
尤其是這個年代的高階鉗工，技術那叫一個過硬。
不過半個小時過去，
眾人面前便是多了三臺一模一樣的電風扇。
至於楊廠長，
也是招呼著一名工人負責給電風扇上油漆，
並囑咐好在油漆幹了之前，誰都不許碰這電風扇。
也是打定主意，
等下了班之後直接去一趟畢主任那邊，給老領導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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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某二層小洋樓內，
楊廠長也是驅車來到了這裡，在守衛那驚訝的眼神之中，
從後備箱之中搬出了一臺組裝好的電風扇。
“楊廠長，您這是？”
如果不是楊廠長經常來這地方，
也算是這裡的老熟人，
就衝對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守衛只怕都要準備開槍了。
好在楊廠長也知道這裡的規矩，連忙解釋了起來。
“這是我們廠新研發的落地扇，”
“我今天是特意帶給畢主任瞧瞧，希望他能給點意見。”
很快，
楊廠長便帶著這臺電風扇見到了畢主任。
後者同樣是得到了訊息，
“小楊，你先別說話……”
“讓我猜猜，這東西一定是平安這小子弄出來的，對吧？”
“是啊，這小子就是個閒不住的主。”
“前段時間才弄出了轉爐鍊鋼技術，現在還沒開始正式在廠裡實驗呢，結果又弄出來了一個落地扇，還說這玩意能賺外匯。”
“可憐我這廠長……本來上班就夠忙了，結果下了班還得到處跑。”
雖然楊廠長嘴上這麼說，
但畢主任也是聽出了一股凡爾賽的味道。
忍不住笑罵道。
“我說小楊，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要真覺得這小子是個不安分的，乾脆讓他來我們冶金部。”
“我早就說過了，只有冶金部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隨便這小子想折騰什麼，就算是要研究飛機大炮，我也會想方設法的滿足他的條件！”
一番話出口，楊廠長臉色不由一黑。
畢竟他只是在畢主任面前，藉著抱怨的名義來炫耀一番。
結果想不到，自家老領導這麼不地道，
一門心思的想挖牆腳！
“我說畢主任，咱們能別提這個了嗎？”
“我是說什麼都不會放人的，”
“再說冶金部那種地方，想幹個什麼事都得先把申請，然後層層批准才行。”
“不像我們軋鋼廠……”
“就算平安這小子想把廠子拆了重建，我都不帶含糊的！”
在這之後，楊廠長也是當著畢主任的面，
演示了一下電風扇的諸多功能。
然後，
又照葫蘆畫瓢的將先前楊平安在他辦公室裡所說的那一番話，
照本宣科的對著畢主任重新描繪了一遍。
毫無疑問，
面對楊平安這一記大餅，
即便是畢主任的城府也忍不住動了心。
“平安他……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反正平安說了，要想指望這東西賺外匯，”
“咱們就得花點心思去討好那些老外，不然人家憑什麼掏腰包在咱們身上花錢？”
“說得沒錯，”
“咱們的東西想賣出去的確不容易，而且那些老外的眼光也挑剔的很……是得好好包裝一番！”
而畢主任作為過來人，
自然也明白楊平安這一番話的確沒什麼毛病，當即拍板道。
“既然這小子已經有了主意，那麼這個電風扇就交給你們軋鋼廠，”
“不過一個月之內，你們要是沒法完成生產線的話……可別怪我把這東西交給其他廠子，免得影響了賺外匯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