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塞三州,林州,州府林城西。
荒野之上。
烈日高懸,熱浪滾滾。
今日無風也無雲,實在是熱得很。
“砰!砰!砰!”
道道沉悶的伐木聲此起彼伏。
樹林邊緣。
一個個光著膀子的蠻清戰俘,此刻正揮舞著手中的斧頭,絲毫不敢有一絲一毫懈怠,賣力地砍伐著一棵棵粗壯的樹木。
在太陽的暴曬下!
不時,有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們黝黑卻長滿了毛髮的面板上淌下,滴落在黃土地上,蒸騰起一絲絲白氣。
所有的蠻清戰俘,無一例外,皆是眼神麻木,動作機械。
“嗬!嗬!嗬!”
不遠處。
另有一群蠻清戰俘,正揮舞著鐵鍬,彎著腰,弓著背,賣力地挖掘著泥土。
跟伐木的蠻清戰俘們不同,他們完全暴露在烈日的暴曬之下,所以流汗更多。
完全可以說是汗如雨下。
泥土被一鍬鍬丟擲,堆積成一座座小山,而在這個過程中,坑洞逐漸擴大。
無論是伐木的蠻清人,還是挖坑的蠻清人,都衣衫襤褸,身上都佈滿了泥垢,所有人都不被允許穿鞋,都赤著腳在工作。
這就使得!
不少人的腳底板都已經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讓它們光腳,不讓它們穿鞋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儘可能的降低它們逃跑的可能。
而它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給自己搭建牢房。
一座簡陋但佔地面積巨大的戰俘營,正在他們的努力下,在這片荒野之上拔地而起。
所有的蠻清戰俘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在他們周圍,一個個披堅持銳的乾軍甲士們,正手持著長鞭,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荒野某處,一個蠻子抓著鐵鍬,哼唧哼唧的賣力掘著土。
掘著掘著,他似乎是感覺有點兒腰痠背痛,於是就停了下來,剛伸手敲了敲自己發酸的後背。
然後!
下一息。
“嚯”的一下。
凜冽的破空聲頓時響起。
“啪!”
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這一鞭子下去,那蠻清人的後背頓時就開了花。
皮開肉綻間,鮮血快速滲出。
一時間,鮮血淋漓。
“嗚!”
那蠻清人痛得直接悶哼了一聲,身體踉蹌了一下,但卻根本不敢痛叫出聲,而是咬著牙,強忍著後背之上傳來的疼痛,賣力地揮動起了鐵鍬。
“哼!”
一旁揮鞭的乾軍兵卒見狀,不由冷哼了一聲,便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沙沙沙!”
“沙沙沙!”
鐵鍬快速揮動,泥土飛濺間。
大顆大顆的汗水,不停從那個蠻清人的後背上溢位,然後滑下,有不少直接從他的血淋淋的傷口上流過,痛得他不由連連吸起了冷氣,但他依舊還在賣力的揮動著鐵鍬,不敢有絲毫懈怠的,深怕停下來會再度挨鞭。
“偷懶?!找死嗎?!”
與此同時。
另一邊。
一個乾軍甲士冷哼一聲間,手中長鞭揚起,狠狠抽在另一個偷懶坐在樹後大口大口喘息的蠻清戰俘身上。
“嚯!”
鞭子破空,帶著尖銳的風聲,直接狠狠抽打在了那蠻清人的身上。
“啊啊啊!饒命!饒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蠻清戰俘痛得滿地打滾,連忙用蹩腳的乾語求饒。
然而!
那乾軍甲士卻不為所動。
“啪!啪!啪!”
一時之間!
鞭聲如雷!
接連不斷!
一鞭一鞭又一鞭,不停地抽打在那個蠻清人的身上,抽得他鮮血淋漓,哀嚎不斷
周圍的蠻清戰俘們聽到這聲音,一個個的身體都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紛紛加快了手中的動作,生怕下一個挨鞭子的是自己。
正因為如此!
這就使得!
短短三天的時間,一座簡陋卻佔地極廣的戰俘展示營便在這片荒野上拔地而起。
一個個木樁圍成的牢籠,以及一個個至少能有十丈深的牢坑,遍佈了整個戰俘營。
這些牢籠和牢坑內,則是瑟瑟發抖的蜷縮著一個個傷痕累累,疲憊不已的蠻清人。
……
又是一日。
林城,市井巷間。
一處處由秦政下令設立的施粥點前,人頭攢動。
一個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們,此刻正井然有序地排著長隊,翹首以盼地等待著粥鍋開蓋。
時間,一息一息流逝。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就聽到了一陣陣“咕嚕咕嚕”的沸騰聲。
緊接著!
空氣中,開始瀰漫起了濃郁的米粥香氣。
而且,這股香味,越傳越廣,同時也越來越濃郁。
“咕嚕嚕~”
“咕嚕嚕~”
排著隊的百姓們,一個個大力地嗅著這股濃郁的米粥香味,臉上滿滿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