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乾關外,袁備軍營地。
帥帳內此刻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袁備死死盯著面前的審圖,雙眼血紅,面容猙獰,胸膛劇烈起伏,臉色因為憤怒與屈辱幾乎扭曲成一團。
“呼呼呼!”
“呼呼呼!”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和急促。
最終。
下一刻。
心中的憤怒轟然爆發。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袁備突然怒吼咆哮了起來。
咆哮間,他猛地一掀,“轟隆”一聲,面前的案牘被他直接掀翻。
案牘上的玉盞、案卷……所有的一切,直接散落一地。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啊啊啊啊!該死啊啊!”
光是掀翻一個案牘,顯然還不足以讓他洩憤。
他此刻依舊處於極怒狀態。
滿臉猙獰。
雙眼血紅。
粗氣直喘。
歇斯底里地怒吼著,他突然“鏘”的一下,抽出了佩劍,然後瘋狂地劈砍了起來。
霎時間。
桌椅斷裂,木屑橫飛,整個帥帳內一片狼藉。
“廢物!一群廢物!”
袁備怒罵著,聲音沙啞,沙啞中潛藏著無窮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他這麼暴怒,其實很正常。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袁備本來都已經做好今早攻破西乾關的心理準備了。
但哪曾想。
一天下來,非但毫無寸進,反而傷亡慘重。
早上的意氣風發、暢想未來,到如今,只剩下了滿腔的怒火與不甘。
過了好久好久。
足足能有一刻鐘的功夫,袁備這才氣喘吁吁地從暴怒中勉強緩過神來。
但他的臉色依舊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這時。
一旁的審圖突然低聲勸慰:“主公大可不必如此憤怒。西乾關雖然頑固,我軍今日雖然傷亡慘重,但屬下觀今日之戰,敵軍弩矢如雨,必然耗費極巨,手中的弩矢定然不多了。只需再攻一日,必可破關!”
伴隨著他的開口,帥帳內的其他武將謀士們,紛紛附和出聲:
“是啊,審先生說得不錯,主公勿憂!敵軍守勢已弱,只等明日,一鼓作氣便可攻下西乾關!”
“不錯!只要明日再加一把力,定能破城!”
聽到眾人信誓旦旦的話,袁備面色略有緩和,環視了一圈後,追問道:“當真能破?”
“自然!”×N!
眾人齊聲應諾,信誓旦旦。
“主公,那秦政小兒雖然在城內藏了兵馬,但數量有限,新出的弩手不過幾千,且不是甲士。只要我們繼續強攻,明日定能破關!”
“主公,屬下願意立下軍令狀,明日一早,屬下願意親自率領大軍攻城,一日之內,如是不能破城,願自殺謝罪!”
“……”
聽著自己的部下們信誓旦旦的保證,袁備深吸一口氣,心情愈發平靜,怒火也終於完全消退了。
他看了看帳內的一片狼藉,心頭頓時就生出幾分後悔。
袁孟德(孟德為他的字)。
袁孟德啊袁孟德,你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