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點頭。
不多久。
那隊前來傾倒猛火油的魏武卒離去。
等到他們離去並走遠後。
這一小隊李超軍斥候,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上來。
領頭都斥候隊長低頭仔細觀察了一番後,便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是猛火油!真的是猛火油!”
此話一出。
幾個手下們臉色愈發的蒼白了。
因為秦政這邊根本就沒有故意遮遮掩掩的意思,而是光明正大,甚至還故意搞出了一些動靜,以此來儘可能多地吸引李超軍的注意,好讓他們能夠第一時間得知這件事情,從而讓他們更早地陷入即將被火攻的惶恐與不安當中。
所以。
很快。
不出一刻鐘的功夫,這件事情就已經如願以償的傳到了山頂之上。
一時之間。
本就因為聽了一晚上東塞俚曲和民歌而鬥志全無的李超殘軍們,頓時就陷入了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惶恐與不安之中。
絕望之情,開始快速蔓延。
一些兵卒,甚至趁著他人不備,脫掉了身上的甲冑,扔掉了手中的武器,三三兩兩地跑下了山,跪地乞降。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
伴隨著山風將山腳下的猛火油那股刺鼻的味道送到山頂!
逃兵的數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增加。
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有快四百多人逃了下了山。
而一整個白天的時間下來,逃兵數量甚至都要破千了!
時間匆匆。
眨眼!
黑夜再度到來。
伴隨著黑夜的到來。
東塞的俚曲與民歌,準時準點地從四面八方響起,將整個山頭籠罩在了其中。
……
黑夜。
山頂某處。
樹林之間。
三個壯漢圍坐在一起。
他們是李超手下的三名將領,雖然是李超的老部下了,跟隨他已有數十年,從他剛剛發家開始就已經跟在他手下了,但因為能力不足的緣故,在李超手中並沒有怎麼得到重用,三人加起來,也就掌管了五百多兵馬。
其中一人突然道:“唉,我們三兄弟,今日怕是要死在這裡了!怎麼會這樣呢?這才短短一個月而已,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一個月前,大將軍尚能天下十八路諸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卻淪落到這種地步……,這究竟是為何?”
“唉……”第二人沒有說話,只是滿臉絕望的幽幽長嘆。
就在此時!
第三人突然聲音沙啞的開口道:“二位可想活下去?”
此話一出,那兩人猛地一怔。
“張羅,你什麼意思?”其中一人率先回神,低聲問道:“你莫不是想要逃下山去?”
名叫張羅的壯漢冷笑道:“跟那些逃兵一樣,丟兵棄甲,逃下山去,跪地乞降,確實是一條活路,但我張羅想要的是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
兩人再度一怔。
接著!
兩人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麼,臉色鉅變:“張羅,你莫非是想……”×2.
張羅將目光投向了李超大帳的方向,眼中閃過了一抹狠厲,點了點頭道:“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好好想想,若是咱們把那李賊活捉獻與陛下,以陛下對李賊的痛恨,以李賊這些年來對陛下的欺辱,陛下會怎麼對咱們?定然大肆賞賜吾等三人!”
“可是……可……”
“可是什麼可是!沒什麼好可是的!趙司,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大將軍對吾等有提攜之恩?哼,什麼狗屁提攜之恩,吾等三人跟隨他已有十五載了,十五載下來,吾等三人都皆只是個百夫長而已,這算什麼嗯?吾等三人可不欠他什麼!”
張羅此話一出,兩人再度沉默。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
兩人先後回神,目光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