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成想,就在梁風祁正順著這條線索大刀闊斧之時,陳書易卻是又突然變了道。
“我說,陳老闆,咱能不能有點準信兒?“
梁風祁無語望天,也得虧現如今他們二人的溝通全靠電話,他不必鄭重其事得出現在陳書易跟前,否則縱是宋珩再借給他幾十個膽子,想來這傢伙也無論如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你愛信不信。”
果不其然,陳書易根本就懶得跟陳書易浪費唇舌,淡然扔下這一句,便徑直收了線,徒留他一人凌亂。
這可苦了梁風祁。
可憐他本就還沒能有機會揣摩出什麼線索,好容易被陳書易提了個頭,卻偏偏還是個無厘頭的,除卻這冷不丁的一句便再無其他。
縱是他有心想要順著查,卻也根本不知該從何做起?
“梁哥,咱接下來怎麼辦?”
聽梁風祁嘆息得久了,一旁的眾多社員也不自覺停下動作,只懇切地望著眼前人,盼著他能儘早給大家指點一條明路。
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全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是我說,我也不知道呢。”
梁風祁頹然倚在一旁,有氣無力地開口。話音剛落,周遭眾人便不自覺面面相覷,好一陣子都沒能緩過來。
宋珩從接到梁風祁的抱怨起,便隱隱意識到事態或許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簡單。
可現如今,他全部的注意力卻還是隻落在甄泠朵一人身上。
既是為她的安危,也是念著長命縷的歸屬。
但遺憾的是,無論烏寶亦或者是甄泠朵都全無蹤影。
“先找人,其他的事容後再議。”
大抵是因為接連搜尋無果,饒是淡然如宋珩也不自覺變得不安起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動用偵探社的全部力量,只想著要儘快找到甄泠朵。
卻不想彼時的甄泠朵也著實步履維艱。
幾次嘗試請神都以失敗告終,為了能儘可能躲開陰差的視線,甄泠朵只能硬著頭皮往角落裡藏。儘管已經兀自收了想要見外婆的心思,但畢竟是身在地府,比她從往請神上身失敗還多了許多不可名狀的危險。
以生魂入地府,稍不注意可能就再不能還陽了。
這是小時候外婆就時常跟甄泠朵叮囑的,彼時的她或許不解其意,畢竟神調門本就是以得見死者臨終之景,借神明之力來破開迷障的。而此時此刻,甄泠朵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尤其是眼前這般,全無躲藏的姿態。
似是無論她藏身何處,不遠處總也有一雙灼灼的眼睛下意識望過來。
未必能直勾勾對上,可卻也總能讓甄泠朵心裡發毛。
虧的是她始終都提著一口氣,不敢貿然鬆懈,否則的話怕是並不能堅持多久。
事實上,如今的甄泠朵就覺得自己已經快徹底洩氣了,她不知道還得被困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地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