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並非說話的好時機,宋珩也不願讓甄泠朵以貓的身份備受關注,只簡單應付了幾句便告辭。饒是他心裡清楚這一樁命案與他此前追查的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卻也從不曾輕易袒露分毫。
反倒是甄泠朵為此覺得頗為異樣,氣鼓鼓地抱怨宋珩沒有趁勢而為,“要是早點告訴警察園長有問題,不就多了不少助力嗎?”
甄泠朵正兀自抱怨,卻不想話音剛落宋珩卻倏然輕笑了一聲。
突兀的聲響著實讓甄泠朵大吃一驚,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及至她抽回心神,再偏過頭去看時,對上的赫然是宋珩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甄泠朵只覺氣急,便又不由得開始暗恨自己如今除了一雙小短腿之外全無倚仗,否則的話絕不會再願意跟宋珩同處在一個空間裡,同呼吸共命運。
只可惜,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妄。
甄泠朵掙脫不得,她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被宋珩打包丟進車裡,再毫不客氣的拽出來。
直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冷不丁裹挾全身的時候,她才猛然醒悟過來,宋珩這是又來了醫院。只是,甄泠朵卻是依舊分不清,他此來究竟是為了那些可憐的孩子,還是為了旁的。
然而,甄泠朵終是沒能知曉宋珩的目的。
宋珩倒是全無畏懼,只可惜值勤的醫生護士卻是怎麼都不肯放貓進門,不得已她又一次被安置在角落裡,灰溜溜地縮排了籠子裡,靜靜地等著她主子出來將其帶走。
“煩死了,麻煩各路神明給點面子,下次就算是要讓我付出代價,咱也換個稍微人道點的路子行嗎?”甄泠朵自問這輩子除了被迫寄居貓身就再不曾親歷過比這更無奈的事了。
她越想越氣,殊不知走出幾步遠的宋珩聽著她這些話卻是不由彎了彎嘴角。
病房裡,甄泠朵一動不動地躺著,任由夏藝璇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的,卻始終不曾應對分毫。
“你再哭下去,這病房裡的人都快被你煩死了。”
宋珩悶悶的聲音響起時,夏藝璇當即下意識頓住了動作,短暫的遲疑後,她才不無驚愕地反問,“表哥,你來醫院做什麼?”
宋珩卻不看她,只盯著病床上神色慘淡的人,“是我讓她幫忙的,出了事咱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夏藝璇便不再應聲,半晌才喑啞著聲音問,“我問過醫生,朵朵這幾天好像一直沒什麼進展,他們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表哥,你說她要是醒不過來……”
許是早已將所有可能性翻來覆去想了許久,但夏藝璇卻始終沒有勇氣直白說出口。
虧的是宋珩見狀當即制止了她,“不會的,要相信她,她會沒事的。”
說罷,他甚至還伸手在夏藝璇肩頭拍了拍,不多時便先一步離開,繼續與某隻蠢笨的醜貓鬥智鬥勇,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