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或是沒有想見甄泠朵有此一問,下意識怔愣了片刻,好一會兒才回神,肯定地點了點頭:“應該是很快,大概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出事之後,我也去看過一眼,那模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多看一眼。”
眼見著同事心神顫顫,甄泠朵自是不敢再多做追問,而是輕唸了兩聲,轉而在他肩頭鄭重地拍了拍。
甄泠朵一掌落下,那佈滿福澤的祈願便悠然落下,傳入其身的那一刻,眾人眼見著膽戰心驚的人倏然一個激靈,下一刻又兀自搖搖頭,擺手說要忘掉這一切。
“不行,我得換個腦子,不能總是念著這些,否則這往後的日子可沒法過了。”
甄泠朵第一個附和,她淡淡道,“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事已至此,咱們也只能吸取教訓,珍惜當下的每一天罷了。”
眾人紛紛應聲,表示再同意不過。
沉重的話題就此止步,可這天晚上甄泠朵卻還是沒忍住,再度請神飄忽著到了那戶遭逢意外的人家,想要看看所謂意外究竟是什麼意思。
甄泠朵沒想到,她尚未見到死者本人,就先遠遠瞧見了熟人。
宋珩。
幾乎是在撞見這人的第一時間,甄泠朵便下意識選擇了避開。
此前的諸多例項都無一作證過,但凡與宋珩交往過密,總會給她帶來一些無妄之災。
不是運勢用盡,便是有人覬覦她的長命縷,再或者哪怕屈居貓身都可能隨時被送去挨刀子,樁樁件件都讓甄泠朵直覺汗毛直豎,一想起來就恨不能就此跟始作俑者恩斷義絕。
偏偏,甄泠朵不能。
符文一事,當下仍只敢委託夏藝璇幫忙。
外婆之死雖仍無確鑿線索,可也總算是尋到了些蛛絲馬跡。
尤其是園長身死之前,甄泠朵有種直覺,如果她能再快一步,或許就能打探出一二。現如今雖是一無所獲,可也能從那坤靈想方設法阻斷她和盤托出這一遭上,品咂出些不同尋常的滋味來。
宋珩沒說,夏藝璇也沒提,可他們兩人心裡都清楚,彼此都可能是解開眼前謎團的重要環節。
無非是此刻,任誰都不想兀自將對方牽連其中罷了。
尤其是宋珩。
該說在確信甄泠朵身為神調門傳人時,他便有意識想要將人推出去,而非是如梁風祁一般,被吸納進逐明偵探社來。
究其根由,許是甄泠朵學藝不精,又或是其他。
宋珩一時說不上來,只是在遙遙撞見甄泠朵的那一刻,選擇了視若無睹。
然,饒是偵探社全員縝密排除,仔細勘探,卻仍是未能找到可以解讀這接連意外的合理解釋,連宋珩都不能。
眼看著勘探工作陷入僵局,自梁風祁遲疑了好一陣子,試探著提了甄泠朵:“要不,咱試試看請神調門人幫忙?”
冷不丁的,宋珩惡狠狠地睨了人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