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啊雨浩。”
天夢的聲音帶著疑惑，胖乎乎的身體在霍雨浩的識海中來回竄動。
“我怎麼一點冰帝的氣息都感知不到了？”
“按理說她那麼強，就算藏起來也該有波動啊……”
霍雨浩咬著牙往前走，腳下的冰層咯吱作響：
“天夢哥，再往前走走看，說不定她在更深的冰谷裡。”
雖然話這樣說，可他心裡也沒底。
這幾天翻遍了附近的冰原。
別說冰帝的影子，連只萬年魂獸都沒撞見，只有漫天風雪像刀子似的割著他的臉。
“等等！”
突然，天夢冰蠶突然尖叫起來。
“那邊！東邊有冰帝的氣息！很淡，但絕對是她！”
霍雨浩精神一振，循著天夢指引的方向狂奔。
風雪中。
一片突兀的冰棘叢林撞進眼裡。
百米高的冰稜像無數把倒插的利劍，密密麻麻地戳在冰原上。
最粗的冰稜得兩人合抱，尖端凝著的冰碴在雪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這是……魂技？”
霍雨浩倒吸口涼氣，“誰能釋放這麼大範圍的冰系魂技？”
“是冰帝的氣息！這冰稜裡有她的魂力波動！快進去看看！”
天夢冰蠶的聲音充滿喜悅。
霍雨浩深吸口氣，小心翼翼地鑽進冰棘叢林。
越往深處走，空氣裡的血腥味越濃。
那股熟悉的極寒氣息中，竟摻著絲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
“這邊！”
天夢冰蠶突然大喊，“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聲音著急。
霍雨浩循著聲音衝到叢林中心，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一根水桶粗的冰稜頂端，掛著幾片破碎的碧綠色甲殼，甲殼邊緣沾著暗紅的血跡，已經凍成了冰坨。
地上的積雪被染紅了一大片。
最深的血漬裡，還沉著塊斷裂的蠍螯尖刺。
“這是……冰帝的甲殼？”
“不可能！這不可能！”
天夢開始捂著腦袋，情緒崩潰。
霍雨浩撿起那片碎殼，指尖剛接觸到，就被血液上面殘留的極致之冰凍得生疼。
“天夢哥，這血……”
“是小冰冰的！”
天夢冰蠶崩潰的說道：“除了她，極北之地沒有第二隻魂獸的血是極致之冰。”
“還有這甲殼……是她胸口那塊！我認得！”
“啊？”
那這麼說，豈不是冰帝有可能已經死了？
霍雨浩盯著那片染血的碎殼，震驚的下巴掉在地上。
突然想起天夢說過的話。
冰帝最近在鬧脾氣，見到了可能會兇一點。
可眼前的血跡和碎殼，哪像是鬧脾氣的樣子？
“天夢哥。”
他的聲音乾澀得像砂紙摩擦，“會不會只是受傷了？冰帝她可是四十萬年魂獸，誰能殺得了她？”
“小冰冰~”
“她肯定已經死了，不然不可能連殼都被打碎。”
“但四周她的氣息卻消失的很快，如果是被殺死的定然不會如此。”
“除非是……”
它突然停住了，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除非……除非是她重修成人，不然就是自願獻祭……”
“小冰冰啊，我的冰冰啊！”
“嗚嗚嗚——”
極北的風雪穿過冰稜縫隙，發出嗚咽似的聲響，像誰在哭。
霍雨浩握緊那塊碎殼，指節凍得發白，心裡空落落的。
他還沒見到冰帝。
還沒來得及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武魂，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