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戴鑰衡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冰碴。
教室裡死一般寂靜。
“哥？”
“咋，咋了？”
戴華斌的雙腿微微發顫，站起身，心臟猛地抽搐。
“輕點，輕點！”
戴華斌被哥哥拎小雞般拽出教室。
王言有心開口，卻看到戴鑰衡臉上暴怒的臉色，閉上了嘴。
秋日正午的陽光曬在戴華斌冒汗的額角，卻驅不散後頸那股寒氣。
“給我說清楚。”
“你到底對李如風做了什麼？”
戴鑰衡將弟弟摜在牆根，盯著戴華斌煞白的臉，後槽牙咬得發酸。
戴華斌被撞得頭暈眼花，聞言卻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李如風臨走時那冰冷的眼神，心想該不會是因為對方去找哥哥告狀了吧？
“就為了我當班長的事？他一個老師，居然找學生家長告狀？也太小心眼了吧！”
少年的傲慢在震驚後死灰復燃。
“剛剛……”
戴華斌將課堂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後面露不服。
“課堂上是他允許我和上官辰天比斗的，我哪點違規了？”
“你！”
戴鑰衡氣得渾身發抖，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清脆的響聲穿透走廊，驚到了班裡面的眾人。
戴華斌捂著紅腫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哥！你打我？！”
“打你都是輕的！”
戴鑰衡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卻難掩怒火。
“我早跟你說過，李如風是內院天才，連海神閣那群老怪物都對他另眼相看！”
“你倒好，敢在他面前擺白虎公爵府的架子？”
他想起決鬥臺上那鋪天蓋地的冰錐，想起馬小桃被一招擊潰時的場面。
心臟就像被冰稜攥緊。
教室裡的竊竊私語聲順著門縫飄出來。
“剛剛什麼聲音，是不是打耳光？”
“哈哈哈，該。”
“戴華斌不是挺狂的嗎？怎麼被他哥訓成這樣？”
“剛剛我看戴鑰衡的衣服都是破洞，該不會是被李老師打了吧？”
聽到這些話。
戴華斌的臉“唰”地漲成豬肝色。
“明明是他先答應比斗的！輸了就找你報復，這算什麼老師？！”
他猛地推開戴鑰衡，吼道。
“住口！”
戴鑰衡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你以為白虎公爵府能萬年不倒，靠的是拳頭嗎？是審時度勢！”
“李如風將來必成封號鬥羅，你想讓家族多一個超級強者做敵人？”
“我再問你一次，去不去道歉？”
戴華斌盯著兄長殘破的衣服，心中突然一痛，屈辱和無力充斥著他的內心。
“去！”
少年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戴鑰衡這才鬆了口氣，卻在扶他起身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他何嘗不想找李如風報仇？
作為白虎公爵府的嫡長子，他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但當李如風的精神力如潮水般碾壓過來時，他清晰地感知到雙方實力的天塹。
而且。
對方有海神閣關注，論背景和他這個白虎公爵嫡長子也不差。
利益至上。
四個字在腦海中盤旋，這口氣他忍了。
甚至，他還想趁著這次道歉，能和李如風加深關係。
叮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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