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宦雷敬中倒黴,大押班出去了,他只好硬著頭皮道:“官家,劉氏出身蜀地,不宜侍奉御前。您賞賜給皇后了,可要傳她來點茶?”
襄王眼皮狂跳,嬢嬢脾氣不好,不知道她怎麼樣,最近都沒有訊息了。唉,都是自己無用,無法接她出來。
聽到是自己下的命令,趙炅一口氣堵在喉嚨間,沒好氣道:“不用了,換點熱水來,沒了王繼恩,你們都不會當差了!”
他罵自己的家奴,誰也不會多事。但下一刻,就聽見皇帝調整了自己的語氣,緩緩道:“朕想過了,各位將軍說的有道理。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現在成都已經是丟了。西川二十七州已經亂了十八個,確實不宜再把曹彬換下來。只是這樣一來,巴蜀的糧草是完全指望不上了。幾萬大軍人吃馬嚼,各位可有什麼辦法?”
大家都是將軍,籌措糧草的辦法無非也就那麼幾樣,但誰又能說出口呢?只能不斷的拿糧道說事兒。
但只要不說到具體的行軍打仗,趙炅又怎麼可能是他們能糊弄得了的,“糧道確實重要,著曹彬主力駐紮江油,楊業偏師去劍南附近,保證運輸路線。可是路線保證了,糧食呢,江南今年已經多加了一成賦稅了,再多加下去,不怕那裡也出現反賊嗎?”
這下潘美也沒有辦法了,只能低頭說,“臣無能,確實沒有辦法。不過後勤的事三司和樞密使應該有考慮吧!”
樞密使王顯和三司使畢士安都罵這廝不當人子。全國的土地就這麼多,糧食的產量都是一定的,都要從土地裡辛辛苦苦長出來。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你自己無能,打了敗仗,耗費國家錢糧,還有理了?
果然,趙普身為首相道:“官家今年多處遭災,本已經減產,不僅僅是江南,就是齊魯和中原也受了影響。若是增加賦稅……臣不敢想,何況還有燕雲的事,就不管了嗎?還是請曹將軍自己想辦法嗎?”
田重進脾氣暴躁,直接道:“宰相這話可要說清楚。當年王全斌約束下屬不利。導致蜀地大亂。是你力主先帝殺之以正風氣。現在蜀地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你讓曹將軍怎麼去籌糧搶嗎?那不是把人心更逼向王小波了,這叛亂一萬年也好平不了。”
潘美大驚,趕緊踹了這個莽夫一腳,罵道:“你喝酒喝糊塗了,說什麼醉話?”
但是王顯已經不幹了,道:“田節度可不像喝了酒的樣子。你也要說清楚。咱們什麼時候說讓曹將軍去搶劫了?紅口白牙說一萬年也評判不了的又是誰?”
田重進也深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趕緊跪下來磕頭。
趙炅卻是心中暗暗滿意,文武有矛盾好啊,異論相攪嘛!他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宮外一陣喧譁。
李神佑不顧禮儀,跑進來大喊,“官家,不好了,楚王,楚王自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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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把趙炅看得太簡單,這人搞政治還是可以的,就是根子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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