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寇準的挺身而出讓兄妹兩人都很有好感。但問題是,不是你想捨生取義這事兒就能做成?
耶律斜軫果然不屑,背過手去,那漢官知道他自有傲骨,替自家大王問道:“南院大王統管我國諸部軍民政事,是對南朝負責的重臣,且為宗室貴種,官爵僅在大於越休哥大王之下。爾乃何人,配得上與他動手?也不嫌丟人!宋主,以外臣看,您這堂堂大宋,除了令妹永國長公主,身份上能與與我家大王比試的只有一位。”
這下不僅寇準,連本屆的進士們都變了臉色。這指的是誰太明顯了。
趙滋剛成年,如何與這百戰將軍比試?再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一國之君,怎麼到了立生死狀動手的程度了?
李昉身為樞密使,責無旁貸,站出來道:“這位官人說的話,可是代表耶律大王的意思,如果是,談也不要談了,樞密院絕不同意休兵談判,沒有和只有戰。”
耶律斜軫果然看了他一眼,那漢官面色稍變,道:“外官自說自話,李相公何必如此激烈。”
李昉也學著背過身去,他性情溫和,自從當了樞密使,一向主張與契丹修好,弭兵息民。這樣一個人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是氣的狠了,被觸犯到底線了!
趙邦媛嗤笑道,“耶律大王,你雖未必看得起我女兒家,但我卻敬你也是沙場上的一條好漢。只是有些事情你真是不擅長。這言語挑釁不過就要動手,那不過是耍小孩子脾氣,我這個年紀都不屑為之了。何況是您與貴國太后?”
“你自己也說過了,蕭太后派你過來,那是已經釋放了最大的誠意。既然如此,我相信皇兄與各位卿家也不願意永遠拖下去,咱們何不開誠佈公的談一談?若是談不攏。別說我趙邦媛一介女子之身,就是千萬漢家兒郎,也不怕與你等一戰。卻也不必著急在一時。”趙邦媛說完,坦然坐下。
幾個遼臣紛紛有些震動,不自覺看了這位少女幾眼,永國長公主在北地的傳聞,不過是性格暴烈勇武,七歲能為護母親手刃內侍大官,十一歲跟宋國先帝也有膽量當面鑼對面鼓的爭鬥。
但這在人家馬上民族來看也沒什麼,我們這裡多的是脾氣暴、本事大的姑娘。
但是,能說出這番話來,在耶律斜軫看來,這就不止是個受不得委屈的姑娘,而是有不受委屈的能力和眼光潛在政治家。
甚至可以和青年時的太后相比一二。
耶律斜軫也是這時才好好端詳起趙邦媛來。邦媛今日乃是去見宋太后,特別打扮過,三尺青絲梳成薄如蟬翼的一片,垂至脖頸之間。頭戴花釵冠,飾用之花乃是用玉石製成的芍藥,正和節令。
而她比之一般女孩子高瘦,所以穿著大袖衫也不覺得累贅,反而有種靈動之美。
耶律斜軫想到了嬌美如三秋桂子,卻又柔中帶剛的趙舜華。不禁心裡感嘆道南人女子確實是不同,若是一切順利,梁王可是有福了。
耶律斜軫想了一會兒,道:“睿智,長公主在這裡,我們在這兒逞口舌之快也沒有意義。那本王就直接說了,我朝太后希望仿照唐時寧國公主(唐肅宗之親女)之舊俗,讓我國主上之二弟梁王隆慶娶貴國之公主為妻,表達修好之意。”
呂端眼皮一跳,知道和親二字對趙滋的刺激性非常大,趕在皇帝開口之前問道:“那關南二州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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