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寫滿正義與憤怒的眸子裡，此刻只剩下了無盡的駭然與顛覆。
這這股力量……
這比她認知中聖靈教最邪惡的力量，還要純粹，還要恐怖一萬倍！
這才是真正的，極致的邪惡！
可為什麼，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卻能如此平靜地站在這裡？
張陽的雙眼清明，神態自若，沒有半點被邪惡力量侵蝕心智的瘋狂與扭曲。
他看著葉骨衣那副世界觀崩塌的模樣，臉上的笑意不減。
他緩緩開口，聲音平淡，卻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房間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不管是什麼屬性，光明也好，黑暗也罷，都只不過是力量而已。”
“那些被力量衝昏頭腦，淪為力量傀儡的廢物，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葉骨衣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戰慄。
那股灰白色的氣息，是她平生僅見的最純粹的死亡與邪惡。
僅僅是存在著，就讓她引以為傲的神聖天使武魂哀鳴不止，連帶著她自己的魂力都運轉滯澀。
她看著眼前這個神態自若的男人，心中第一次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一個能掌控如此恐怖邪惡力量的人，卻沒有絲毫被侵蝕的跡象，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怎麼，不說話了？”
張陽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剛才那股審判我的勁頭去哪了？”
張陽的話，像是一根尖刺，扎進了葉骨衣高傲的心。
“你……你這個惡魔！”
葉骨衣咬著牙，擠出幾個字，可聲音裡的底氣，卻已經弱了太多。
“惡魔？”
張陽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寢宮內迴盪，
“小姑娘，眼界太窄，會限制你的想象力。”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身後那尊死靈聖法神武魂，發生了異變。
不再是向外擴張那令人窒息的死亡能量，反而是向內收縮。
所有的灰白與死寂，轉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點極致璀璨的金色光芒，在死靈聖法神武魂的眉心處亮起。
那光芒初時只有米粒大小，卻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聖與浩瀚。
下一刻，光芒轟然爆發！
金色的光輝，如同初升的朝陽，瞬間驅散了寢宮內殘存的陰冷。
溫暖、神聖、光明、浩瀚、充滿生機的氣息，以一種比剛才的死亡氣息更加霸道、更加蠻橫的姿態，充斥了每一寸空間！
鳳菱發出一聲悶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這股純粹到極致的光明能量，對她這樣的邪魂師而言，簡直就是毒藥。
若非張陽有意控制，恐怕這光芒的餘波都能讓她重傷。
而一旁的葉夕水，反應卻截然不同。
她非但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渾身一暖，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泰感傳遍四肢百骸。
葉夕水身上，一團微弱的金色光芒不受控制地亮了起來，與張陽釋放出的光明氣息遙相呼應，發出陣陣渴望的嗡鳴。
那是她從未修煉過的第二武魂，光明鳳凰！
葉夕水美眸圓睜，震撼地看著張陽的背影，心中狂熱，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成為了張陽最忠實的信徒。
主人他……竟然還擁有如此恐怖的光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