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和榮國府的應對之法後,薛王氏也是靜靜等候起了榮國府的回應。
另一邊,榮國府賈老太太院落堂中,王夫人也正在和賈老太太一起商議著事情。
王夫人看向賈老太太詢問道。
“母親,薛家這邊,我還是按計劃辦吧。”
“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賈老太太略一思考後說道。
“薛家那邊有什麼異常沒有?”
王夫人略一回憶後道。
“沒什麼異常,就是表現的挺焦急的。”
“薛家急著處理此事,在路上我妹妹就和我提了好幾次,希望能夠儘快運作一下,看看事情是否能成。”
賈老太太聽後微微點頭。
“到底是商賈之家,骨子裡的小家子氣是去不掉的。”
“你妹妹是王家嫡女,嫁到薛家之後,也被耳濡目染成了這般模樣。”
“不過如此也好,她們沒有戒備,我們才好行事。”
“先順利拿到這三十萬兩銀子,然後咱們再徐徐圖之吧。”
王夫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母親,咱們還圖謀什麼啊。”
賈老太太淡然說道。
“薛家經營百年,你該不會以為三十萬兩銀子就算完了吧。”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還有三斤釘呢。”
“這三十萬的事情,薛家當時可能想不明白,但早晚都會回過味來的。”
“再說了,沒了皇商的身份庇護,窺伺薛家的餓狼不知有多少。”
“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咱們榮國府來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至少咱們肯定會給你妹妹還有外甥女留條生路嘛。”
王夫人心中不由得一陣驚駭,好傢伙,原本王夫人以為三十萬兩銀子就是賈老太太的極限了。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高估賈老太太的道德下限了。
看賈老太太的意思,分明是有把薛家吃幹抹淨,一口吞入腹中的想法啊。
合著讓薛家進京,不僅僅是為了送銀子,還有請君入甕的意思。
賈老太太看著王夫人複雜的表情變化,風輕雲淡說道。
“怎麼,你對我的話有什麼其他意見嘛,有的話,不妨直說。”
王夫人趕忙擺了擺手道。
“兒媳不敢,只是母親,三十萬兩銀子可以以活動的名義來索要。”
“但想圖謀其他,怕是很難讓薛家心甘情願配合吧。”
“若是硬來,萬一傳到史家王家耳中,怕是咱們府上的面子掛不住啊。”
“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綿延百年,同氣連枝。”
“一個不小心,怕是搞得內部震盪啊。”
賈老太太聽後意味深長看了王夫人一眼,往日裡略顯渾濁的眼神此時精光乍現,看的王夫人心裡有些發毛。
隨後賈老太太淡然說道。
“你素日來幫著旁人處理官司公案,可謂是得心應手。”
“怎麼到了自家人的事情,你就如此糊塗呢。”
“看來薛家的事情,還真得交給你來辦,好好鍛鍊你一下,免得你手生了。”
“等拿到薛家這三十萬兩銀子後,我給你二十天的時間。”
“你需要什麼資源人手,府裡都配合你。”
“二十天之後,我希望薛家這邊,你能交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怎麼樣,你有沒有問題。”
賈老太太的語氣雖然輕鬆,但卻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威懾感。
王夫人在賈老太太手底下這麼多年,自然瞭解自己婆婆的手段,更清楚自己婆婆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慈眉善目,但實際上處理起事情卻是毒辣的狠。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二代榮國公賈代善,位高權重,自然不可能只有賈老太太一個正妻,妾室也不在少數。
但是到了現在,整個榮國府的子女,都是賈老太太的血脈。
賈代善除去嫡子嫡女之外,沒有一個庶子庶女。
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那都見了鬼了。
正是因為了解賈老太太的手段,所以王夫人實在是不敢違抗自己婆婆多年積壓下的威嚴,只能是點了點頭後說道。
“母親放心,兒媳明白,兒媳一定會盡力去辦的。”
此時王夫人也顧不得什麼姐妹情深了。
你是薛家人,我是賈家人,不算計你,倒黴的就要是我了。
看到王夫人的反應,賈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行了,你去準備一下吧,今晚設宴給薛家接風。”
“剩下的事情,等明天你來辦就是了。”
“我有些累了,退下吧。”
“兒媳告退。”
王夫人離開了賈老太太院中後,這才鬆了口氣。
另一邊,蘇慕白府上書房內,蘇慕白此時正在看著顧廷燁從朔方軍中送來的書信。
慕白兄如晤:
承惠尺素,展讀再三,字間溫意透紙,頓覺朔方風雪亦減三分寒色。
上月蘇烈將軍校閱,餘率五十騎襲敵陣,佯敗誘其深入,而後擊之,竟破“胡騎”三百。
戰後將軍執餘手嘆:“昔在定襄,我帳下亦有此等機敏兒郎!”
遂補餘為正六品騎兵都尉,領玄甲騎四百,晨調馬秣,暮演陣型,雖勞形,然每見戰旗獵獵,便覺熱血未涼。
然有一事須告:近突厥犯邊愈頻,去歲秋僅寇二州,今春竟連破五戍,掠民奪糧,邊報日至三封。
將軍謂“此非小寇,恐成大患”,餘亦見營中糧草日緊,甲冑增鑄不休。兄居廟堂,望常留意朝中動靜——若有調兵、議和、邊將換防之訊,幸為餘留心一二。
他日若需策應,或可憑此早作籌謀。
餘今在朔方,一切安好,慕白兄勿念。
另附朔方特產若干,請慕白兄笑納。
仲懷手書。
隆化三年四月十六日。
看完了書信之後,蘇慕白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自己這一步棋是走對了。
雖然說顧廷燁斷了科舉之路,但是他自幼在父親寧遠侯顧堰開膝下習武,一手槍法出神入化,鞍馬嫻熟,且熟讀兵書。
這都是寧遠侯手把手教出來的。
其實從這一點也不難看出,在寧遠侯心裡,只有顧廷燁才是能夠撐起顧家的門面。
畢竟顧堰開長子顧廷煜是個病秧子,體弱多病,一副短命折壽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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