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王夫人歇斯底里的大喊著,面色猙獰至極。
“刑部的人,他們想幹什麼,他們拼什麼這麼對待寶玉,等著,等著,我跟他們沒完。”
“來人,把刑部送寶玉來的人都給我扣下,不把事情說清楚,誰都不能走。”
此時的王夫人已經是血灌瞳仁,什麼後果都不管了。
但一旁的管家周瑞還是有理智的,趕忙看向王夫人說道。
“太太,不能啊,刑部的人都是公差,若是就這麼把人扣下了,萬一被刑部參府上一本,咱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王夫人氣的一記耳光甩在了周瑞臉上。
“閉嘴,你是瞎了嘛,沒看見寶玉都已經這樣了。”
“刑部的人敢這麼害寶玉,我饒不了他們,去,把刑部的人都給我扣下來。”
就在王夫人怒吼之時,賈老太太神色驚慌已經趕了過來。
當她聽到了王夫人說的話後,趕忙厲聲斥責道。
“胡鬧,都不許動。”
王夫人聽到賈老太太的聲音之後,也不敢再那麼硬氣了,但整個人都是半崩潰的狀態。
“母親,您看看啊,刑部那些天殺的都幹了些什麼。”
“寶玉去的時候還好好地,現在居然成了這樣了,這叫我可怎麼活啊。”
看著王夫人一副哭天抹淚的樣子,賈老太太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但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昨天賈寶玉被刑部的人帶走了,賈老太太也是知曉的,還特意詢問了王夫人。
在得知了並無大礙之後,賈老太太並未多問。
然而看到眼前這一幕,賈老太太心知肚明,這件事情的根子絕不是出在了刑部。
刑部尚書還不至於這麼不給榮國府面子。
儘管對於賈寶玉的遭遇感到痛心,但是賈老太太還是勉強使自己鎮靜下來後道。
“好了,趕快給寶玉請個郎中來。”
“另外加緊派人去打聽刑部的事情。”
“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王夫人聽後心裡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就在她還想爭取一下時,一個小廝著急忙慌來到了近前行了一禮道。
“老夫人,太太,宮中內侍前來傳旨了,讓到前院去接旨呢。”
賈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來了,來了,看來賈寶玉的事情,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來不及多想,賈老太太和王夫人趕忙往前院去了。
等她們趕到之時,榮國府如賈赦等人都已經到了。
前來傳旨的內侍見狀淡然道。
“既然人齊了,那就開始吧,陛下有旨,榮國府眾人跪聽。”
榮國府眾人隨即紛紛跪下。
內侍開啟聖旨朗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惟治世之道,首重人才;人才之興,在於科舉。科舉者,乃國家掄才大典,關乎社稷根本,士子十年寒窗,冀以文章報國,豈容奸佞構陷,敗壞綱常?”
“茲有榮國府子嗣賈寶玉,勾結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指使兵馬司兵丁構陷舉子蘇慕白,以致驚動天聽,龍顏震怒。”
“此等行徑,不僅戕害無辜,更玷汙科舉清譽,動搖國本。”
“經三法司核查,此案罪證確鑿,鐵證如山。”
“朕念及榮國府往昔之功,亦曾為國家效力,然今有失察管教之過,致使府中之人肆意妄為,行事乖張,有違禮法綱常,擾亂朝堂與市井之秩序,今朕心甚憾,特降此旨。”
“榮國府即日起爵降一等,罰俸三年,以彰國法。”
“首惡賈寶玉,處以宮刑,嚴懲不貸。”
“望爾等痛改前非,嚴加管束族人,日後倘再有干預科舉、戕害士子之事,勿謂言之不預。欽此!”
“賈將軍,接旨吧。”
賈赦此時面色蒼白接過聖旨。
“罪臣領旨,公公奔波辛苦,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雖然這是一封降罪聖旨,但賈赦也是乖乖的給內侍們拿了跑腿錢。
要是敢讓他們白跑一趟,那榮國府算是把這群人給得罪了。
內侍拿了銀子後笑了笑道。
“多謝賈將軍了,咱家還要回宮覆命,告辭了。”
在送走了內侍之後,賈赦瞬間暴跳如雷,對著賈政和王夫人怒不可遏罵道。
“你們倆養的好兒子,自己作死就算了,還要連累家裡。”
“這下好了,爵降一等,罰俸三年,你們滿意了。”
“這種不肖子孫,留在家裡做什麼,我稍後就去寧國府和珍哥兒商議一下,把這個混賬東西逐出賈家,免得日後一家人都要被他害死。”
賈政聽後一臉羞愧之色,一言不發。
他非常清楚,這次的事情鬧得實在離譜。
罰俸三年還是小事,爵降一等這實在是太嚴重了。
這相當於榮國府少了一代人的時間。
勳貴爵位一般都是降等世襲,除去個別子嗣比較有出息,在承襲爵位之前便立下功勞,上人見喜,才會破格襲爵,無需降等。
比如二代榮國公賈代善,原本榮國府的爵位到了他的手中,就應該變成一等將軍了。
但是因為賈代善文韜武略,頗受看重,所以他襲爵之後依然是國公爵位,並未降等。
但至此之後,榮國府便是青黃不接,一路衰退。
這兩代人裡,都沒一個能扛起榮國府大旗的人。
所以榮國府只能靠著爵位硬撐,希望多傳兩代,後代中能出個人才,中興榮國府。
然而賈寶玉這一鬧,榮國府一等將軍爵位變成了二等將軍,直接便讓榮國府少了一代人的機會,中興的機會大大減少了。
而且賈寶玉還是二房的人,賈赦等於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受了池魚之殃,爵位被減了一等,賈赦不生氣就怪了。
賈政沉默不語,但王夫人一聽賈赦想把賈寶玉趕出榮國府,瞬間就忍不住了。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寶玉他還是個孩子,眼下又剛受了刑,你這是要趕盡殺絕,逼死我們母子嘛。”
賈赦一聽氣壞了。
“住口,孩子,孩子個屁,他都十六了,馬上都要到了成婚的年紀了。”
“若非你這個無知婦人嬌慣的他無法無天,又怎麼會給我榮國府引來這塌天大禍。”
“我警告你,榮國府我才是襲爵之人,你再敢在這袒護這個小畜生,我連你一起收拾。”
賈老太太聽後冷哼一聲道。
“老大,你好大的威風啊,看你的意思,是不是把她們母子趕出去,下一個就死該把我趕出去了啊。”
賈赦原本就是打算借題發揮,狠狠地收拾一下二房。
一聽賈老太太這麼說,賈赦隨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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