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柏和顧廷燁還好,雖然看到蘇慕白答卷完成有些著急,但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不疾不徐的寫著文章。
但盛長楓可就坐不住了,他是最喜歡出風頭的人,一看蘇慕白都寫完了,當即也加快了速度。
過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後,蘇慕白的卷子已經風乾好了,莊先生站起身來到蘇慕白身前,將蘇慕白的卷子取了下來微微一笑道。
“蘇公子,老夫先看看你的文章。”
蘇慕白微微點頭後笑著說道。
“先生請。”
莊學究隨後便駐足原地捧著卷子看了起來。
這一看,莊學究便入了神。
當讀到大結之時,莊學究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好,好,好啊。”
眼看著莊學究這般反應,眾人也是無心答題了。
莊學究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打擾了眾人,隨後莊學究看向眾人說道。
“爾等先答題,不要受影響,晚一些老夫將蘇公子的文章貼出來,你們自行觀看一下,便知為何老夫如此這般了。”
聽了莊學究的話,眾人越發好奇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幾人都把文章寫完了。
盛長柏迫不及待道。
“先生,勞煩您將蘇兄的文章貼出來我們看看吧。”
莊學究微微點頭後道。
“好,你們把自己的卷子交上來,你們兩個,把卷子貼好。”
一旁的兩個小廝按照莊學究的吩咐,把蘇慕白的文章貼在了柱子上,盛長柏等人隨即圍了過去。
眾人細細品味著蘇慕白的文章,只覺得宛如醍醐灌頂,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題目偏差出在了哪裡。
當看到了蘇慕白文章的大結之時,顧廷燁更是情不自禁的誦讀了出來。
“由是觀之,君子欲明明德於天下,必自知止始;欲止於至善,必自安仁終。內外相濟,本末一貫,聖學之全功在是矣。”
“妙,妙啊,蘇兄這文章做的真是絕了,我等跟蘇兄同年科舉,既是幸運,也是不幸啊。”
一旁的盛長柏心中不由得共情了。
幸運自然是自己有這種才華橫溢的同年。
不幸便是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己等人再怎麼努力,也只有成為背景板的份了。
一旁的齊衡看著蘇慕白的文章,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他從小就好勝,自負不弱與人。
之前聽盛長柏和顧廷燁讚歎蘇慕白的才學,齊衡嘴上不說,心裡多有不服。
然而今日文章一出,立見高下。
齊衡緊咬著嘴唇,無奈的接受著自己的技不如人。
相比之下,盛長楓的反應就很搞笑了。
他壓根就沒看出蘇慕白的文章好在哪裡,此時自信滿滿,覺得莊學究看完自己的文章之後肯定會讚歎不已。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在眾人看著蘇慕白文章之時,莊學究也在飛快看著他們的文章。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莊學究將眾人喊了過來,隨後開始對幾人的文章開始了指正。
盛長柏和顧廷燁的文章也是被莊學究誇讚了一番,還指出了一些美中不足之處,兩人也是連連點頭,吸取到了經驗教訓。
在提到齊衡的文章之時,莊學究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說道。
“齊小公爺這份文章,稱得上辭藻華麗。”
聽到這裡,一旁的盛墨蘭趕忙說道。
“先生明鑑,齊衡哥哥的文采自然是沒的說的。”
莊學究見狀淡然說道。
“四姑娘不要著急,老夫還沒有說完。”
“但是,小公爺的文章有些太過空洞了,言之無物。”
“縱然是行詞華麗,終究是流於表面,難免浮誇。”
“有皮無骨,難免落於下乘,小公爺還是沒有領悟到經典核心要義,要多下苦功才是。”
齊衡聽得面色難看至極,只得點了點頭。
盛墨蘭也是臉上掛不住,感覺自己拍馬屁一下子拍到了馬腿之上。
盛長楓懶得理會這些人的反應,看向莊學究趕忙詢問道。
“先生,那學生的文章呢?”
盛長楓不問還好,這一問,莊學究臉色拉了下來。
“三公子便是不問,老夫也是要說的。”
“三公子這寫的是什麼東西,這真的是一個舉人能寫出來的東西嘛。”
“老夫這麼多年苦心教授三公子的學問,三公子難不成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嘛。”
“這些時日三公子學業明顯荒廢不少,若是再這麼下去,這春闈參不參與的,也沒有多大意思。”
“老夫今後對三公子只有一個要求,千萬不要說是老夫的學生,可以嗎?”
被莊學究一通噴,直接把盛長楓人都罵麻了。
盛長楓頭低的跟鵪鶉一樣,不敢多說什麼,但心裡卻依舊很不服氣。
這老東西明顯是年紀大了腦子糊塗,自己的文章看成花團錦簇,被老東西說的一文不值,真是氣死了。
晚上不找幾個哥們一起去百花樓放鬆一下,這口火氣實在是出不來。
在說完了蘇慕白幾人的卷子後,莊學究又點評了一下其他幾人的卷子。
在提到盛明蘭時,莊學究面露微笑道。
“六姑娘這些時日寫字大有長進,不錯,繼續保持。”
聽到這裡,盛明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向蘇慕白的眼神之中也是油然而生感激之情。
在評價完幾人的文章後,莊學究看向眾人說道。
“一個月後,便是春闈大考了。”
“你們勤奮與否,平時可以裝,但是科舉成績,可是裝不出來的。”
“這一個月時間裡,老夫授課便以模擬科考為主,上午一題,下午一題。”
“今天上午的考試到此為止,下午繼續授課。”
在說完之後,莊學究起身離開,眾人行了一禮後目送著莊學究離開。
莊學究前腳剛走,後腳盛長楓氣呼呼的也走了,連掩飾都不願意掩飾一下。
盛長柏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後看向蘇慕白等人說道。
“舍弟無禮,讓大家見笑了。”
蘇慕白擺了擺手說道。
“盛兄客氣了,三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嘛,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