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吏司主管全國刑名案件審理,複核地方上報的死刑或疑難案件。
偶爾有些重大案件,也會由清吏司官員下去查案。
清吏司員外郎乃是從五品官職,是清吏司的二把手,與蘇慕白品級相當。
不過蘇慕白此次擔任的角色是督辦,天然上就處在了監督之位。
再加上孫文遠也是知道,雖然大家都是從五品,但日後只怕蘇慕白到了三品,自己能不能升正五品都是個問題。
因此孫文遠態度很是端正,把自己姿態放的很低,一路上都是以蘇慕白為主導。
孫文遠如此的懂事兒,蘇慕白自然也不會刻意刁難。
此時金陵一家客棧客房內,孫文遠與蘇慕白正在協商著案件的調查方向。
孫文遠很是客氣詢問道。
“大人,如今我等已經到了金陵,具體的案件審查,您看咱們該如何開展啊。”
蘇慕白淡然一笑後說道。
“論起查案,孫大人,你們是行家,我一個外行,就不指揮內行了。”
“我與金陵名門薛家有些聯絡,薛家祖籍金陵,紮根百年,若是孫大人你們查案遇到了什麼困難,儘管去薛家求助便是。”
“另外咱們此番南下,若是單單只是查一個扇子案,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似賈雨村這等官員,貪贓枉法之事,絕不僅僅這一樁。”
“咱們既然要辦,那就把案子辦的漂亮,做成鐵案,要儘可能多的收集證據,徹底將賈雨村這種危害地方的官員剷除。”
在聽到了蘇慕白如此說後,孫文遠心中也是十分開心。
衙門裡的官員們,其實最怕的就是上面的大少過來鍍金。
若只是分潤功勞也就罷了,但還有些人不僅分潤功勞,還要對專業的事情指手畫腳。
最後事情搞得一塌糊塗後,大少拍拍屁股起身就走,把爛攤子留給了衙門的官員。
原本在知道要和蘇慕白一起南下查案時,孫文遠心裡是比較忐忑的,他也是擔心會出現類似情況。
但是眼下蘇慕白這一番話,算是徹底把孫文遠心中的顧慮都打消了。
蘇慕白不插手具體的事務不說,還給了自己莫大的助力,並放話讓自己放開手來做。
那孫文遠心裡就有底了,只需這下徹底把賈雨村釘死,那大頭功勞自然是蘇慕白的,自己吃個二等功勞,又結交了蘇慕白這位前途無量的政壇新星,可謂是賺麻了。
孫文遠當即行了一禮後說道。
“大人放心,我一定按照大人的吩咐,把此案辦的圓圓滿滿。”
蘇慕白微微點頭後笑著說道。
“那就辛苦孫大人了,去吧。”
而後孫文遠便帶著麾下前去查案了。
至於蘇慕白,也並未閒著。
這一次隆化帝安排蘇慕白到金陵來,蘇慕白想著自己也別光辦了賈雨村,還應該順便再蒐集一下十二金釵副冊又副冊的氣運女子。
眼下金陵城中,倒是還有一個十二金釵正冊的史湘雲。
只不過蘇慕白沒什麼機會跟史湘雲搭上話,畢竟蘇慕白跟史家沒有半點交情可言,只能是暫緩此事,看看機緣了。
另外還有一個薛寶琴是否在十二金釵副冊未知,沒有定論,而且薛寶琴今年也不過十三歲,人不能,至少不應該,所以蘇慕白也是選擇了將薛寶琴略過。
但金陵城中還有一個十二金釵副冊的女子,蘇慕白有把握能夠很快速的解鎖簽到機會。
這個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金陵十二金釵副冊榜首第一的甄英蓮,沒錯,就是紅樓夢原著裡讓薛蟠惹上人命官司的那個甄英蓮。
香菱是甄英蓮來到了薛家之後,薛寶釵給甄英蓮後改的名字。
此時她還叫甄英蓮。
由於蘇慕白的亂入,薛家為了自身皇商的身份,早早就進京了,因此甄英蓮也就沒有了來到薛家的時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甄英蓮此時應該還在那個柺子手裡。
蘇慕白也是安排了一下,讓薛家這個地頭蛇幫著一起尋找甄英蓮的下落。
甄英蓮生的花容月貌,面容姣好,而且她最大的特點便是眉心有一個米粒大小的胭脂記。
這個特徵還是很罕見的,再加上蘇慕白又告知了薛家,撫養甄英蓮的是個柺子。
有這麼多的線索在,蘇慕白倒也不怕薛家找不到甄英蓮。
只不過這必然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一切安排好後,蘇慕白也是悠閒的在金陵城中逛了起來,體驗一下金陵風光。
金陵作為歷史名城,底蘊深厚,名貴特產也是不少。
其中最著名的就當屬金陵雲錦了,素有寸錦寸金之說。
不過這些也不用蘇慕白費心,薛家自然都會給蘇慕白安排好的。
整個薛家如今都要靠著蘇慕白和林如海照拂,薛家自然是恨不得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送給蘇慕白。
就這樣,蘇慕白也是開啟了自己半度假式的出差了。
就在蘇慕白十分愜意之時,京師皇宮尚宮局一間房內,賈元春正與母親王夫人一起說著話。
尚宮局是宮廷中管理後宮事務的核心女官機構,凡是到了一定級別的女官,在尚宮局內都有一個單獨的住處。
賈元春乃是國公府嫡女,入宮也有幾年了,級別自然不低,也在尚宮局分到了一個獨立住處。
自從入宮後,賈元春已經數年未曾和王夫人見面。
久別重逢,母女二人感慨萬千,相擁而泣後,許久情緒才平復了下來。
賈元春擦了擦眼淚後看向王夫人說道。
“母親,女兒居於宮中,數年未曾與母親見面,未能在母親膝下盡孝,不知最近母親和家裡一切可還好嘛。”
聽到這裡,王夫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元春,你弟弟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賈元春很是感慨說道。
“一點小事兒,居然最後鬧成了那樣,母親,寶玉他,他現在怎麼樣啊。”
王夫人顫抖了一下後說道。
“他這個年紀,受了宮刑,整個人都廢了,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閉門不出,渾渾噩噩。”
“都怪那該死的蘇慕白,明明一點事情,偏要鬧得沸沸揚揚,害的你弟弟成了這般模樣。”
賈元春聽得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母親,這,這也不能怪到表妹夫身上吧,他應當也是無心之舉。”
“而且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那也不過是他自保的一個方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