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隆化帝派自己南下,肯定也是猜到了此番南下調查賈雨村,多半拔出蘿蔔帶出泥,所以蘇慕白對此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在打發走了孫文遠後,蘇慕白繼續垂釣起來,一直到了黃昏時分,蘇慕白黑著臉離開了秦淮河畔,雙手空空。
釣魚釣了一個下午,蘇慕白一直都是毫無所獲,因此也是心不在焉。
這河中之魚彷彿有透視眼一般,就趁著這個時候偷襲了蘇慕白,等蘇慕白反應過來之時,魚竿已經被魚兒拖入了水中。
蘇慕白氣的一腳把魚簍也踢進了河中,結束釣魚佬空軍的一天。
傍晚,客棧客房之中,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正小心翼翼站立在蘇慕白身旁,看著蘇慕白心情不佳的樣子,不敢貿然說話。
少年名叫薛蝌,是金陵薛家二房的孩子,薛寶釵的堂弟。
同為薛家子弟,比起薛蟠這種類人生物來說,薛蝌絕對稱得上出類拔萃。
薛家人丁不旺,且薛寶釵父親早逝,薛蝌的父親也是身染重病,饒是薛家乃是江南豪商,也是對此毫無辦法。
因此薛蝌也是早早就承擔起了家族的重任,十四五歲的人,表現出了超出年齡的穩重。
對於蘇慕白,薛寶釵早早就給薛蝌寫信交代,這是薛家最重要的靠山,一定要認真對待,全力配合,態度更要恭謙,讓蘇慕白對薛家滿意。
因此上薛蝌也是十分謹慎的對待蘇慕白,生怕哪件事做的不到位,影響了蘇慕白對薛家的感知。
看著薛蝌這般態度,蘇慕白也是意識到自己因為下午龜佬的緣故有些失態了,在調整了一下心情後溫和說道。
“薛蝌是吧,不必如此拘謹,你今日前來,可是安排你的事情有什麼訊息了?”
看到蘇慕白的臉色平和了許多,薛蝌也是鬆了口氣,而後拱手一禮說道。
“回大人,我薛家在收到了大人的要求後,便開始安排人在金陵摸查。”
“幸不辱命,就在今天下午,終於找到了您那位故人之女的下落。”
“眼下那位甄姑娘就在金陵城飲馬巷居住,她的養父名叫劉三兒,據我們查證,是個柺子,專門以拐賣童男幼女為生。”
“接下來如何安排,還請大人示下。”
蘇慕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說道。
“很好,那個柺子,你們薛家料理了吧,不要留下什麼首尾,至於甄姑娘,你們先將其買下,而後送到客棧來。”
“明白了,請大人放心,薛家一定不負大人所望。”
蘇慕白微微一笑,看向薛蝌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欣賞之色。
“你很好,是個辦事的料子。”
“等本官處理完金陵的事情之後,你可願隨本官入京啊。”
薛蝌聽後眼神之中很是激動,趕忙行了一禮後說道。
“多蒙大人提攜,薛蝌感激不盡。”
在勉勵了薛蝌一番後,蘇慕白便讓薛蝌離開辦事去了。
不得不說,薛蝌還真是個可造之材,縱觀其在薛家敗落後的表現,稱得上是忠厚穩重,務實持家。
嫂子夏金桂對薛蝌百般勾引,薛蝌都是不為所動,堅守本分,氣的夏金桂大罵薛蝌是個沒造化的人。
這要是換做賈璉賈珍之輩,多半就要是嫂子別看,我是我哥了。
薛家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將是蘇慕白的一個臂助。
因此蘇慕白也並不介意提攜提攜薛蝌,讓自己手中多一個可用之人。
雖然時下的人們都鄙夷商賈之流,但蘇慕白心裡清楚,商道若是能用好,小可興盛家族,大可富國強軍。
在吃完飯後,蘇慕白也是悠閒的思考起了明日的安排。
轉過天來上午,京師大明宮內,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斜靠在御座之上,正在欣賞著歌舞表演。
雖然說老者表面上看起來樂在其中,但仔細一看,便能感受到他眉心之中凝結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懣之色。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大乾太上皇。
活著便能當上太上皇的人,縱觀史書,除了一個劉老太公還有乾隆之外,日子一般都過得很是不得志。
大乾這位太上皇,顯然就屬於是很失意的型別。
被自己的親兒子趕下來皇位,住進了這金碧輝煌的大明宮中。
作為曾經執掌乾坤的九五之尊,這樣的落差感無疑是巨大的。
即便是每日以歌舞酒色慰藉,也依然不能撫平太上皇心中的不甘。
就在太上皇看著歌舞表演之時,一旁的老太監戴權來到了了太上皇身前行了一禮說道。
“陛下,榮國府賈老夫人在殿外求見陛下。”
太上皇聽後有些詫異說道。
“她怎麼來了?”
戴權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自從今上繼位後,榮國府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今日賈老夫人前來,多半跟這個脫不了干係。”
太上皇點了點頭,心中也是無比感慨。
遙想當年,自己登基之初,銳意進取,彼時的二代榮國公賈代善,便是自己的麾下大將,君臣們齊心協力,大乾國力蒸蒸日上。
但賈代善英年早逝,讓太上皇痛失一臂。
時至今日,想起賈代善,太上皇心中都是充滿了回憶。
這麼多年來,榮國府一直都是支援著自己。
人越是到老,便越是念舊。
想起往昔種種,太上皇不由得感慨萬千,而後看向戴權說道。
“讓她們散了吧,讓賈史氏入殿。”
“奴婢遵命。”
戴權隨即命舞女樂隊撤下,而後傳賈老太太進殿。
不久之後,身著誥命服的賈老太太來到了殿中,行了一禮後看向太上皇說道。
“臣婦賈史氏,見過陛下。”
太上皇看了賈老太太一眼後說道。
“賈老夫人年邁,不必如此拘禮,戴權,賜座。”
“謝陛下。”
隨後戴權搬來了一個繡墩,賈老太太坐下回話。
太上皇很是感慨說道。
“老了,我們都老了啊,朕還記得你與代善成婚之時,朕也親自前往。”
“那時你與代善珠聯璧合,天作之合,乃是京師一大佳話。”
“一晃,這都已經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代善也走了許多年了。”
“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賈老太太嘆了口氣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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