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世安本來都沒什麼興趣看這又臭又長的接待儀式了,聽見天愚這麼一說,又好奇的伸頭瞧起了熱鬧。
只見場中,一頭成年人高的斑斕猛虎,正咧著獠牙,在拖動一臺巨大的車架。
車架兩旁,跟隨著一群臉上抹著油彩,穿著可謂冬不冬,夏不夏,中不中,西不西,怪異無比的光頭和尚。
而那金屬所制的無蓋車架上,坐著一道身軀雄壯的身影。
他腦袋光光,面上卻是長滿了金色的鬚髮,脖子上掛著一串白骨念珠,配上他那狂野的臉龐,真如一隻炸了毛的嗜血金獅子。
那座椅也非同一般,金銀所制的巨大座椅毫無章法的鑲滿了寶石水晶,有一種說不出的最原始的富貴感。
座椅後堆著一大摞經書竹卷,還有些法器寶杖什麼的,仔細一看,竟有不少像是人皮人骨所制,看的人心中一陣惡寒。
最誇張的是,這金毛光頭左右兩手,各摟著一個美豔妖姬,兩腳還各踏著一個當做人肉墊子。
這幾名妖姬的穿著,可以說是該遮的露,該露的遮,說不上是衣不蔽體,但也是極盡挑逗之能事。
這等下作的穿著看的觀禮的賓客直辣眼睛,就是青樓妓館,當著人面也沒這麼不知羞的。
看的寺中那些年輕的小和尚漲紅了臉,偷偷彎腰,把身子向後躬去。
而這金毛光頭則閉著眼,左邊喝一口遞到嘴邊的美酒,右邊吃一顆剛剝好的翠綠葡萄,對所有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渾然不絕。
這一番驚世駭俗的做派,看的唱禮的和尚都愣住了,還是身後的人拽了拽他的衣角,才反應過來。
“北...北域大摩天教,莫羅法王,攜眾弟子前來金剛寺,共襄盛舉,講經論法!”
待到名號報完,那金毛和尚哈哈一笑,跳下馬車,站在那裡如一尊修羅,雙手合十,衝著四方行禮,
有些膽小的賓客女眷,嚇得下意識偏過了頭。
“天瀾大師,自我大摩天教上次踏足中土,已是過了快百餘年,如今滄海桑田,時事更易,我兩家還能再聚首,一起共參佛理,本法王當真喜不自勝啊!”
雖然語調有些古怪,但是這莫羅說起中原官話來一套一套的,再加上他笑起來有些殘忍的模樣,真不知這一番話語到底有幾分真心。
雖然在場大多數人是沒有聽過這個看起來有點邪門的什麼大摩天教的,但是住持天瀾大師還有他身旁的幾位長老看面色,卻是知道。
不知兩家有些什麼淵源,明知是客,但是連看起來慈悲為懷的天瀾大師,語氣裡也還是有幾分夾槍帶棒的意味。
“百年未見,故人重逢,自是喜不自勝。老衲希望這次法王,還有諸位大摩天教的貴客,好好安頓在寺中,將所有心力都放在論法上,老衲在此先謝過各位了。”
雖然雙方說起話來火藥味兒十足,但表面仍是一團和氣,倒是人群裡,天愚和尚沒管這麼多,白眼早翻到天上去了,扯著黎世安小聲抱怨。
“媽個巴子的,這又是喝酒又是玩女人的,也他娘算是和尚?那老子現在不得當場成佛啊?
小子,你說這群色胚平時怎麼修行啊,不會是擱女人肚皮上敲木魚吧?”
這天愚五大三粗,聲音再壓又能低到哪去,周圍人聽見他的葷素不忌的吐槽想笑又不敢笑,只能顫抖著身子,雙手合十一個勁的連呼罪過。
而黎世安更是如聾了一般,一副你想死不要帶上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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