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盤坐的身形聽見聲音,略帶機械的抬起頭張口一吸,頓時,漫天帶著血色的黑霧被他們吞入腹中。
原本乾枯瘦小的身形瞬間如吹氣球一般鼓脹起來,乾癟的眼球變得圓潤,宛若遺骸的身軀多了幾分血色。
隨著他們從原地慢慢站起身,原本有些木訥空洞的臉,表情也逐漸生動了起來。
“被壓了百來年,終於又看見這中原的天空了!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塔林中心,一陣沙啞粗獷的笑聲慢慢傳出,越傳越響,最終迴盪在金剛寺每個人的心中,十分神奇的,人們一聽到這聲音,就彷彿能看見那三道身影的樣子。
黎世安對這笑聲的印象只有倆字:邪惡。太邪惡了。
他從沒想過,這兩個字會被人以如此具象化的形式展現出來,光是一陣笑聲就讓人不寒而慄。
身側的戚子業緊握著手上的鐵尺,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這幾個老幹屍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們就是一百多年前金鱗朝覆滅之時,來我聖京趁火打劫的大摩天教三位護教大法王。”
“哈?!”
戚子業和黎世安轉身,住持天瀾大師還有天戒等一眾身披金絲紅袈裟的長老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身後。
此時他們人人手持錫杖或是降魔棍,滿臉謹慎的盯著鎮魔塔林的方向。
“戚施主,或者說漆雕施主,你不是問,我金剛寺為何眼見前朝土崩瓦解而不管不顧嗎?當年,我寺先人正是在應付,這外族來災禍。”
天戒已將眾人的身份全部告知了天瀾,他看著戚子業,嘆息一聲接著道:
“當年的大摩天教在草原的地位如日中天,和我金剛寺是金鱗朝國寺不逞多讓。
當年聖京皇宮內突發變故,整個金鱗朝都反應不及,藉著草原大軍打來的機會,三位大法王趁機攜教內精英來到聖京,準備趁亂找機會奪了中原王朝的氣運龍脈。”
“等會等會,氣運?龍脈?住持大師,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拿啊?他們是要來刨人家皇帝祖墳嗎?”
黎世安不解的問道,到現在為止,他姑且還是個唯物主義者,聽天瀾大師說的這麼玄乎,忍不住要研究個明白。
天瀾遺憾的一搖頭:
“我也不知,據說當年,還是邊陲大將的大焱太祖冒天下之大不韙,和如今知守觀的開派天師似乎最早發現問題,帶著幾十人強行回京闖宮。
而當時也是那位少年天師拜託我寺先人,截住來攪局的外族,他和太祖皇帝去解決金鱗朝的問題。”
我去,這一百多年前的破事怎麼捲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黎世安伸出手指敲了敲眉心,感覺有點心累。
“也沒有記錄大焱太祖皇帝和那位天師做了些什麼,反正局面最後安定下來。
我寺也受負天師所託,將外域來的邪魔斬殺的差不多了。
可惜最後卻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大摩天教從此在草原一蹶不振,而我寺高僧大德也死傷殆盡,傳承丟失了許多。”
“那不對啊?”黎世安伸手一指正往外庫庫散發黑氣的鎮魔塔林方向,“不是都都消滅了嗎?這三個老傢伙怎麼回事?”
“大摩天教專門鑽研死亡之說,這三位大法王不知到底修煉了什麼功法,怎麼也殺不死,當時的師祖只能以身殉法,將他們鎮在此地。”
黎世安一拍額頭無語道:“我靠,咱師祖怎麼處理的這麼消極的!當時不是還有天師嘛,喊他處理完皇宮的事一塊出來砍人啊!”
“不知道。”天瀾搖搖頭,“據說當時少年天師也說不能斬,只能世代好生看管,留待將來有緣人解決了。”
黎世安也不知道說啥:“......行吧,貴寺還真是一脈相承的一問三不知。
這也要講緣法。那您看,咱們算是有緣人嗎?”
“老衲還是不知,但是既然邪魔出世,我們不得不應了。”
天瀾說完最後一句不知道,認真的同黎世安還有戚子業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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