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武國,竹林深處的小院落。
“小梅!”
“墨公子今日還沒有來過,是嗎?”
辛如音倚靠著手臂,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憂慮。
她的水眸泛著如水晶般的盈盈光澤,可那抹淡淡的哀傷落在眼底,竟叫人心生憐惜。
自從墨居仁離去後,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茶飯不思。
無論是研習陣法,還是潛心修煉,但凡稍有閒暇,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墨居仁的一顰一笑。
那身影彷彿刻進了她的心裡,揮之不散,驅之不離。
“回小姐,確實沒有。”
“不過……”小梅稍稍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倒是齊公子,一直在竹林外徘徊不止。”
“瞧著模樣,似乎極為痛苦。”
辛如音聞言,臉色立刻冷了三分。
她當然明白齊雲宵的心思,只是兩人早已無緣,強求不得。
“我不是早就和他講明白了?”她語氣裡透著幾分煩悶,連日來的憂愁更添了一層怒意,“為什麼還死纏爛打不放?”
“那……小姐?”
“需要我上前趕他走一趟嗎?”小梅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辛如音毫不猶豫地拒絕,語氣果斷,“隨他去吧。他若真有心,就自行想通。”
她太清楚不過了,有些事情只能靠當事人自己看開,否則糾纏再久也無濟於事。
……
與此同時,竹林小築之外。
“如音……如音啊……”
“你究竟為何不願見我?”
“我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啊!”
齊雲宵雙眼赤紅,喃喃自語的聲音中盡是失魂落魄。
此刻的他,全然沒了修士應有的風儀,整個人憔悴得不可思議。
然而猛然間,他神色微變,神識瞬間外放,望向遠方天際。
一道身影正急速靠近。
“他!果然是他!”
“他怎麼又來了!”
看清那人後,齊雲宵猛地提起了精神——
那人正是兩個月前,他親眼見過的從竹林小築走出的墨居仁。
也就是因為那個陌生人,辛如音對他的態度驟然大變。
所以齊雲宵一直認定,墨居仁就是那罪魁禍首。
他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卻又不甘心就這樣作罷,故而一連蹲守兩月,試圖找他討個說法。
“道友——且慢!”
齊雲宵突然上前,攔在墨居仁面前。
“這位道友,有何貴幹?”
墨居仁皺眉開口,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耐。
他略帶審視地看著眼前的齊雲宵——
從對方憔悴的模樣來看,怕是從墨居仁離開那日便一直守在此處,寸步不離。
如此執著,竟是個情深之人。
“你究竟對如音做了什麼?”
“讓她整整兩月不肯見我一面?”
“看在她對我痴心一片的份上,麻煩你告訴我答案!”
“倘若她真有對你不住的地方,那就由齊雲宵一力承擔,千萬別為難如音!”
齊雲宵聲線平淡,卻目光如炬,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他心中早已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他都心甘情願。
“墨公子!墨公子——!”
“真的是你嗎?!”
墨居仁話還沒出口,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從竹林小築中傳來。
下一瞬,辛如音歡快地從屋內衝出,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驚喜。
她甚至直接跑到了墨居仁身旁,一下子靠了過去。
眼前的一幕,讓齊雲宵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死死盯著辛如音撲向墨居仁的背影,心口的血液彷彿都被凍住了。
“這算什麼?”
兩月來,他連見一面都難如登天;
而今天,他尚未開口,辛如音卻已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這巨大的落差,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更讓他心寒的是——
辛如音和墨居仁並肩而立,二人言笑晏晏,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
那種融洽與溫情,深深扎進了他的心底,猶如一把利刃,讓他痛不欲生。
“如音!”他忍不住嘶吼著,“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齊雲宵雙眼通紅,幾近失控,聲音中滿是悲憤和痛苦。
“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如音,是不是他被你威脅了?快告訴我!”
不,他無法相信。
辛如音決不可能真心對別人,更不可能背叛他!
一定是墨居仁仗勢欺人,威脅瞭如音——
否則,世上怎會有這種荒唐的事情!
“齊道友,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辛如音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她轉而向墨居仁求助,“墨居仁是我心有所屬之人,我已多次表明此事,他卻始終糾纏不休!”
她的語氣染上幾分疲憊,又隱隱透著懇求。
眼前男人對她的執迷,早已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不可能!”
齊雲宵雙目赤紅,幾乎歇斯底里,“如音!你一定是被逼的!”
隨即,他猛然一轉方向,怒氣衝衝地對墨居仁吼道:“你到底算什麼能耐?居然利用一個弱女子,逼迫辛小姐屈從!”
“有種你就和我一戰!只要你能勝我,我便……甘願就此退去!”
他指著墨居仁,語氣急促,神色猙獰。
雖然內心忐忑,但想到自己的修為,他還是隱隱自信幾分。
畢竟,他已是煉氣十一層的修士,而墨居仁不過是煉氣十層。
贏下這場決鬥,他篤定無比。
“呵——”
墨居仁冷笑一聲,冷冷回視齊雲宵,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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