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遊仙界九萬載,今朝逆天稱帝

第43章 淵獄之主!

天淵秘境的出口,已然化作一片血色的泥沼。濃稠的、帶著溫熱腥氣的血漿,深深浸透了每一寸焦黑的土地,踩上去,粘膩得令人作嘔,彷彿大地本身也在這無盡的屠戮中流盡了鮮血。斷裂的兵刃、破碎的法袍碎片,如同被隨意丟棄的垃圾,散落在累累屍骸之間。那些曾經鮮活的面孔,此刻凝固在最後的驚恐與絕望中,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灰暗壓抑的天空。

妖族的獰笑和粗重的喘息,如同鬼魅的低語,混雜在令人窒息的腥風裡。他們粗壯的、覆蓋著鱗甲或硬毛的肢體,恣意踐踏著人族修士尚未冷卻的軀體,貪婪地舔舐著爪牙上淋漓的鮮血。秘境的出口被他們牢牢扼住,如同巨獸貪婪的咽喉,只進不出,吞噬著最後一線渺茫的生機。

就在這片絕望的屠宰場邊緣,空氣驟然被撕裂。

一道身影,裹挾著刺骨的寒風與凌厲到極致的殺意,如流星般撞入這血腥的牢籠。牧舟來了。

他的劍,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極限。劍光並非煌煌大日,而是深秋寒潭反射的最後一抹殘月冷輝,清冽、幽邃,帶著凍結靈魂的死亡氣息。劍鋒所指,並非大開大闔的劈砍,而是最精準、最冷酷的點殺。每一次微不可察的閃爍,都必然帶走一點猩紅的妖異光芒——那是妖族眼中最後的神采。

“噗!噗!噗!噗……”

頭顱滾落的悶響連成一片,如同地獄深處單調而急促的鼓點。妖族的獰笑瞬間凍結在臉上,化作難以置信的驚駭。強壯的身軀僵硬地倒下,脖頸斷口處噴濺的妖血,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道淒厲的暗紅弧線,如同為這場絕望的獻祭增添著新的祭品。

牧舟的身影就在這血雨腥風之中穿梭,步伐精確如尺,踏過同族尚未冰冷的屍體,踏過黏滑的血泊,每一步都留下一個清晰的、冰冷的腳印。他沉默著,唯有手中那柄吞吐著寒芒的長劍,發出持續而細微的嗡鳴,如同死神的低語,宣告著這場單方面收割的開始。

然而,就在牧舟的劍鋒再次刺穿一名妖族統領咽喉的剎那,整個天淵秘境,猛地一震!

並非來自地底,而是源自蒼穹之上,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意志,如同滅世的巨輪碾過虛空。時間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攥住,瞬間凝滯。廝殺聲、慘嚎聲、兵刃交擊聲……一切喧囂都被這股絕對的力量強行抹去,只剩下一種令人骨髓凍結的死寂。

秘境之外,那無垠的、凡人不可見的遙遠天際,驟然被一片無邊無際的、粘稠如血的暗紅所覆蓋。那不是雲霞,更像是蒼穹被活生生剝開,裸露出的腐敗血肉。

三座巍峨的人族巨城,如同孩童堆砌的脆弱沙堡,被一隻無法想象的、由純粹暗紅能量構成的遮天巨掌輕輕覆住。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掙扎的吶喊。巨掌合攏的瞬間,空間本身發出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呻吟。

磚石、城牆、高塔、無數生靈……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暗紅光芒的侵蝕下無聲地扭曲、分解、湮滅。如同滾燙的烙鐵按上薄雪,又如同最卑微的塵埃被投入熔爐。僅僅一個呼吸,三座承載著千萬生靈、千年文明的雄城,便徹底從大地上被抹去,連一縷青煙都未曾留下,只留下三個深不見底的、邊緣流淌著熔岩般暗紅能量的巨大天坑,如同大地泣血的傷疤。

淵獄之主!

這個名字帶著無盡的恐怖與絕望,瞬間攫住了秘境中每一個倖存者的心臟。那翻手滅城的景象,超越了想象力的極限,那是屬於“地極境”存在的無上權能,是真正俯瞰眾生、視萬物為螻蟻的絕對力量。

“牧舟——!”

慕容嫣淒厲的呼喊撕裂了短暫的死寂。她和火燼如同兩道燃燒的流星,不顧一切地撞開擋路的殘肢斷臂,衝到牧舟身邊。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角殘留著強行壓制內傷的血跡,那朵護體的冰蓮虛影已黯淡得近乎透明,花瓣邊緣佈滿蛛網般的裂痕,每一次閃爍都搖搖欲墜。火燼的狀態更加駭人,他半邊身體焦黑,彷彿剛從熔岩裡撈出來,裸露的肌肉虯結翻卷,那柄從不離身的赤紅長刀,刀身竟已佈滿細密的裂紋,握刀的手臂劇烈地顫抖著,每一次呼吸都噴出帶著火星的黑煙,顯然是以自身本源真火為燃料,強行催谷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走!快走啊!”慕容嫣的聲音帶著哭腔,又透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她死死抓住牧舟的手臂,冰涼的指尖幾乎要嵌進他的血肉裡,“那是地極境!留下來就是死!我們……我們替你擋他片刻!”

火燼沒有說話,只是猛地踏前一步,用他那殘破焦黑的身軀,像一堵即將傾塌的燃火之牆,死死擋在牧舟與那恐怖意志來源的方向之間。他碎裂的長刀斜指蒼穹,刀身上僅存的火焰微弱卻倔強地跳動著,那姿態,已然是最後的告別。

擋?片刻?在地極境的存在面前,這念頭本身便悲壯得令人心碎。

牧舟的目光,緩緩掃過慕容嫣絕望而決然的臉,掃過火燼那焦黑卻依舊挺直的脊樑,最後,落向秘境之外那片吞噬了三座巨城的、依舊在緩緩蠕動的暗紅天幕。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沒有恐懼,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沉凝如萬載玄冰的平靜,以及在那平靜之下洶湧的、足以焚天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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