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輕漾，倒映著兩個交疊的身影，遠處傳來幾聲夜鶯的啼鳴，更襯得這方天地靜謐非常。
蘇夜撐在她上方，能清晰感受到身下嬌軀的輕顫，和那如擂鼓般的心跳。
“怕嗎？”他輕聲問。
田靈兒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索性將滾燙的小臉埋進他肩窩。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本就鬆散的衣襟又滑開幾分，在月光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澤。
蘇夜喉結滾動，正要說話，便是察覺到遠處傳來腳步聲。
兩人如觸電般分開，田靈兒手忙腳亂地攏住衣襟，紅著臉躲到蘇夜身後。
“師...師兄？師父讓我來找你們...”張小凡提著燈籠站在竹林邊，一臉茫然。
月光下，兩個衣衫不整的身影，一個面紅耳赤，一個尷尬咳嗽，這個夜晚的旖旎，就此戛然而止。
月光如水，灑在波光粼粼的潭面上。待張小凡提著燈籠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小徑盡頭，田靈兒才從蘇夜身後探出頭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都怪你！“她羞惱地攥起粉拳，在蘇夜胸口不輕不重地捶了幾下，聲音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蘇夜笑著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輕輕一拽便將人拉入懷中：“還不是因為我家靈兒太美了麼。”
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垂，惹得懷中人兒又是一陣輕顫。
田靈兒輕哼一聲，賭氣似的將還沾著水珠的玉足從潭中抬起，徑直伸到蘇夜面前：“我要懲罰你，幫我把鞋穿上。”
蘇夜挑眉輕笑，這哪裡是懲罰，分明是獎賞。
他伸手握住那隻精緻的玉足，指尖故意在足心輕輕一撓。
“呀！別、別鬧...癢...”田靈兒猝不及防地笑出聲來，腳趾不自覺地蜷縮。
笑聲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麼曖昧。
月光下，纖巧的足踝被男子寬大的手掌完全包裹，晶瑩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肌膚滑落，每一處曲線都清晰可見。
蘇夜也怔住了，掌中的玉足玲瓏剔透，宛若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還帶著潭水的涼意。
他喉結微動，動作卻格外輕柔，用衣袖仔細拭去水珠，然後拾起一旁的繡鞋，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
“好了。”
田靈兒慌忙收回腳，紅著臉整理散亂的裙襬，小聲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蘇夜“嗯”了一聲，隨即率先起身，伸手將田靈兒拉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竹林小徑上，月光透過竹葉的間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半夜，大竹峰的竹舍內一片靜謐，田靈兒獨自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床前灑下一地銀霜。
她將滾燙的臉頰埋進錦被中，腦海中不斷浮現潭邊的一幕幕。
蘇夜溫熱的掌心，帶著薄繭的指尖，還有那個讓她渾身發軟的吻，每回想一次，心跳就快上幾分，連帶著耳尖都燒得通紅。
“這個登徒子...”她小聲嘟囔著，手指卻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瓣，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蘇夜的氣息。
夜風輕拂，吹得窗外的竹葉沙沙作響。
田靈兒翻了個身，望著帳屋頂出神，父親方才說七脈會武后蘇夜要下山歷練，這一去少說也要數月...
想到這裡，她突然揪緊了被角，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明明幾個時辰前還被那人的大膽舉動羞得無地自容，此刻卻又開始不捨。
“笨蛋...”她對著虛空輕罵一聲，不知是在說蘇夜，還是在說自己。
月光漸漸西斜，田靈兒終於有了幾分睡意，朦朧間，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水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