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崎,天守閣。
在海岸線掛著的如血殘陽,彷彿穿透了一層層海浪,從天守閣的狹間映了進來。廣間內光影移動間,三葉葵旗幟隨著晚風不斷搖擺。
“從母親開始,再到齋藤義龍疑似感染虎狼痢,最後到了現在,整整三年過去了,為什麼虎狼痢還不能完全消除?!”
松平家康再次為了這件事情而大發雷霆,不是他脾氣不好,而是他為了控制疫情已經投入了大量資源進去,然而現實是總感覺在暗中有一雙大手阻擋自己。
廣間內的氣氛彷彿隨著最後一道夕陽下沉而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下方,穿著樸素布衣的老醫師,為了治理虎狼痢而費勁心力,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他的心情也同樣沉重。
“松平殿下,老朽與侄兒奮戰抗疫一線,夙興夜寐三年內從未停歇……”
“抱歉道三,我並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家康連忙壓制心中煩亂,解釋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投入錢財和人力,在城下町設立多處醫館免費為感染者治療,然而虎狼痢卻像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野草那般惹人煩厭!”
曲直瀨道三心裡對松平家康是抱有感激之情的,因為家康不像是其他國人領主那般,將百姓的生命視為草芥,還願意傾注資源讓自己扶危濟世。
坐在上位的年輕家主是位明君,這一點毋庸置疑。
“很奇怪,虎狼痢就像海邊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曲直瀨道三也是搖頭不明所以,他甚至一度懷疑起自己的醫術:“會不會是老朽的治療方式有問題?導致病人並非痊癒?”
“啊這……”
這話給家康整不會了,您可是醫聖啊!如果連您都治不好的病,這世上恐怕找不到能治此病的醫生了!
這時候,冰冷沙啞的聲音從門旁玄關處傳了進來。
“主公,臣查出癥結所在了!”
此話一出,家康與道三紛紛訝異地望向玄關處,那道隱藏於黑暗之中的青年武士。
“是服部半藏大人嗎?”
曲直瀨道三早有聽聞,松平家有名為“忍者”的特殊組織,專門為君主蒐集各地情報,更是有過擊敗大草松平昌久的顯著戰績,是很強大的情報組織。
服部半藏頭戴慘白鬼面,閃身來到家康面前,單膝跪地道:
“主公,在岡崎城下町的願照寺,發現大量感染虎狼痢的信徒聚集,他們認為只有用祈禱神佛的願力才能渡過劫難!”
“納尼?!”
曲直瀨道三眼睛瞪得像銅鈴,怒火中燒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又是一向宗嗎?!”
松平家康目光冷冽,他還記得進攻吉良義昭時遇到本證寺的信徒出手阻攔,如今又是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
“真是一群愚民!”
家康陡然起身,抗疫刻不容緩:“傳令下去,動員軍隊前往願照寺!”
“哈!”
……
願照寺,位於本證寺東北方向不到兩町的位置,屬於岡崎城境內,是一座規模很小、極為普通的一向宗佛寺。
然而,就是這麼一座平日裡僅有六名僧人管理的佛寺,卻聚集了300多信徒!
更要命的是,他們全都是虎狼痢的重度感染者!
寺廟的感染者上吐下瀉,搞得佛門清淨之地臭氣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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