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怒砸帥案,咬牙切齒道:
“真是一群難纏的小鬼!傳我命令,讓丹羽長秀率三千人留守,其餘人隨我出陣!”
“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看我如何擊潰他們!”
“哈!”
“……”
23日凌晨,織田信長與德川家康率領五千人,神速從攝津本隊返回近江。
……
“大家不要慌亂,朝倉、淺井聯軍不過是我們的手下敗將!”
“諸君!隨我鎮壓!!!”
“嘿……嘿……哦!!!”
在坂本村的門戶,宇佐山城,織田家的重臣,時年47歲的森可成,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率領城內六千足輕出城迎戰。
宇佐山城是一座小城砦,面對數以萬計的敵人,籠城戰只會將己方軍士陷入四面楚歌的危險境地。
所以,迫於無奈之下的森可成只能出陣迎戰。
在森可成的勇猛抵抗下,朝倉-淺井聯軍進攻坂本的計劃進行得並不順利,然而,就在森可成覺得自己已經能夠掌控局勢的時候,異變突發!
“主公,是比叡山的聖僧!!!”
“納尼?!”
森可成眼睛瞪得滾圓,他順著身旁副將的刀尖看去,竟是看到了比叡山上的有名方丈,正帶領僧眾手持鐵炮朝著自己射擊!
“竟然連僧眾都成為了我們的敵人……”
森可成的自信心遭受到打擊。
在日本戰國時代,比叡山延歷寺的存在,無異於西方的耶路撒冷。
相當於一群聖徒站在道德至高點,就像是打擊罪人一般,對森可成一方計程車氣造成極大影響。
“主公!怎麼辦?!”
森可成聽著身邊焦急的詢問,他自己內心也亂作一團,只能咬咬牙道:
“若是殺害延歷寺的僧眾,我們承受不住罪業加身……”
“全軍撤退!!!”
“哈!”
“……”
由於比叡山僧眾的出手,導致很多足輕都不敢貿然出手,士氣一度跌落至谷底。
那原本尚且還有一戰之力的森可成,在敵人的猛烈追擊下最終潰敗。
“咔嚓!”
無數刀刃貫穿了森可成的胸膛,他還是沒有等來織田信長的支援,壯烈犧牲!
與他一同戰死的將領有,織田信長之弟織田信治,以及蒲生賢秀的弟弟青地茂綱……
……
“竟然是森可成和織田信治的頭顱!”
淺井長政看著地上數顆織田將領的首級,面露震驚之色。
“一個是織田信長的弟弟,另一個是織田家的重臣,孤說過了,織田家若是沒有織田信長,全都是一群廢物!”
朝倉義景得意洋洋地說道,好似在說,淺井賢弟跟著孤混才有前途。
淺井長政連連搖頭驚歎,說道:
“好在三好三人眾和石山本願寺拖住了織田信長的主力,此戰我們才能得以重創織田家啊!”
“所以說,姊川之戰的怨氣,如今也該消了吧?”
朝倉義景拍著淺井長政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久之前,淺井長政還以為朝倉義景會包庇朝倉景健呢,沒想到對方竟然提著自景健的人頭來到小谷城請罪。
一邊是淵源深厚的盟友,一邊是幕府的命令,淺井長政沒有拒絕出兵的理由。
實際上,若是沒有比叡山出面,淺井長政都不會掏空家底出陣。
“我們已經完成了公方殿下的任務,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淺井長政疑惑問道。
“當然是乘勝追擊,繼續西進啊!”
朝倉義景理所當然道:“只要織田信長不來坂本,我們便可趁機收服南近江國!”
淺井長政略微沉吟,想了想說道:
“據說長島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這下就看織田信長該如何應對四面著火的窘境了!”
淺井長政也是覺得織田信長應該沒有那麼快支援過來,便打算安下心和朝倉義景把江南給收入囊中,怎料他們還是小看了織田信長。
“主公!大事不妙!織田信長來支援了!”
“納尼?!!!”
朝倉義景剛才還一副春風得意的神態,在得知此訊息後臉色瞬間煞白。
淺井長政見狀立刻知曉,原來剛才朝倉義景都是強裝鎮定啊!
姊川之戰給朝倉家和淺井家產生的心理陰影是無法被抹去的。
朝倉義景臉色難看,對淺井長政說道:
“剛拿下的城池就用來戍守,對我方不利,還是撤回比叡山以逸待勞!”
“悉聽尊便……”
於是,朝倉義景和淺井長政在得知織田信長連夜趕到坂本的訊息後,倉促返回比叡山佈陣。
而另一邊。
織田信長在得知織田信治和森可成等忠臣犧牲之後,信長震怒,率軍直逼比叡山!
……
京都。
咚咚咚!
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叩響了京都豪商,茶屋四郎次郎的府邸。
門童開啟大門,見其面生,疑惑道:
“請問你是誰?”
中年男子禮貌回應道:
“鄙人小田助四郎,是從三河到來京都,拜訪茶屋四郎次郎大人的商人。”
小田助四郎,在岡崎城家康之父松平廣忠時期便侍奉德川家的間諜,如今受德川家康之命來到京都打探情報。
“是德川家的商人啊!等我通報,你在此等候!”
“好!”
過了一會,一名年輕英俊的少年,身後跟著兩名同樣身著華麗服飾的商人走上前來。
“在下便是茶屋四郎次郎,這位是大商人龜屋榮任和藥商宇野藤右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