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沒有外人,不必行禮!”
家康興高采烈地說道:“孃親,還記得兩年前在熱田我許下的誓言嗎?”
於大心中猛地一顫,鼻尖微酸,捂著有些顫抖的紅唇,用驚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用力地點頭:“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說過,我要風風光光地把你接回岡崎,而不是織田家的施捨憐憫!”
松平家康擲地有聲地喊道:“今天,我家康做到了!”
於大難以置信地看向家康,又看向織田信長,彷彿在詢問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織田信長高高在上,卻是對於大微微頷首:
“於大夫人,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久松俊勝滿臉錯愕,難道我的妻子要離開自己前往岡崎了嗎?!
一股濃濃的醋意與沮喪,瞬間縈繞在久松俊勝的心間。
“主公……松平殿下……歡迎你們到來……”
而在家康母子團聚的幸福時刻,隔著矢作川河岸對面的西三河,卻在醞釀起一場針對松平家的新的風波!
……
“吉良義昭大人,您就別和鄙人繞彎子了,一句話,吉良家是否還願意為今川家效命?”
“此言過重了,吉良家永遠都是今川家背後最有力的支持者!”
西三河,東條城。
這是一座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古城,東條城與家康如今所在的阿久比城僅僅隔著一條矢作川,直線距離不到十公里。
東條城雖然歷史悠久,發展卻極為緩慢,在三河國頂多算是土豪的實力。
小天守的廣間裡,屏風、展臺、牆壁的旗幟……各個地方都有象徵著家格的二引兩家徽,與今川家的方形二引兩僅是形狀大小略有不同。
而吉良家的二引兩家徽更為正宗!
上位,一名黑炭塗牙、白粉抹臉的中年武士,尖下巴高鼻樑,小小的眼睛裡閃爍著陣陣精光。
他便是東條吉良家的家督,吉良義昭!
“足利絕嗣吉良繼,吉良絕嗣今川繼……”
吉良義昭看著下方的友野屋大老闆,友野二郎兵衛,沉聲說道:
“如今振興吉良家最後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主公的身上了!”
“如此甚好!主公的意思是,希望您以吉良家的名義在三河發動針對叛賊松平家康的戰爭!”
友野二郎兵衛保持著職業假笑,向吉良義昭傳達今川氏真的命令。
吉良義昭聞言面露難色,搖頭道:
“前幾日松平家已經獨立,而且在桶狹間戰場上的表現讓在下想起了他的祖父,松平清康給帶來的壓迫感。
如果主公不親自來三河帶領我們剿滅叛賊的話,恐怕以大家渙散的心情很難凝聚成力量打擊松平家啊!”
友野二郎兵衛早就預料到吉良義昭會推脫,笑著回應道:
“主公有令,若是吉良家能掃除叛賊,他就會考慮你吉良家作為松平家的替代,管理三河國!”
“納尼?!”
吉良義昭面露震驚之色,“主公此話當真?!”
“當然!鄙人料想,以吉良家的家格管理三河,眾多豪族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唔……此話倒是不錯!”
吉良義昭的心情有些激動,松平家踩在吉良家頭上很久了,他覺得這是吉良家崛起的契機。
“既然選擇背叛今川家,那就給松平家康那小子一點顏色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