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之間的老把戲了。
以往每當林昆外出歸來，比比東都會允許他。站在身後為自己按摩肩膀。
那是林昆求之不得的“獎賞”。
然而這一次。
林昆卻沒有，如她預期的那樣，急切的上前。
“恐怕不合規矩，冕下。”他平靜地拒絕，道：“屬下剛回來，身上還有血腥味，不便靠近您。”
大殿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比比東的瞳孔，微微收縮，她不敢相信林昆，竟然拒絕了她！
那個曾經為了能碰她一下，而甘願跪一整夜的男人。
現在居然說“不合規矩”？
“你……”比比東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危險的意味，“是在拒絕教皇的命令？”
林昆抬頭，目光坦然道：“屬下不敢。只是為冕下考慮。”
“如果沒其他事，容屬下告退，任務途中有些收穫，需要整理成冊，供武魂殿參考。”
比比東胸口劇烈起伏。
她想發怒，想命令林昆跪下認錯。
但理智告訴她，現在的林昆，似乎真的不一樣了。
最終，她只是冷冷地揮了揮手。
林昆躬身退出大殿，轉身時嘴角浮現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
夜幕降臨。
城內燈火通明。
林昆離開武魂城後，就已經換了一身便裝，來到城中一家僻靜的酒館。
這是他最近發現的好地方，沒有武魂殿的喧囂，適合一個人思考。
“老樣子？”酒保熟絡地問道。
林昆點了點頭，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一杯琥珀色的液體，放在了他面前。
他輕抿一口，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然而今晚的寧靜，很快被打破。
酒館門被推開，一位氣質高貴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裙，卻掩不住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眼睛，如秋水般清澈，卻又帶著深深的憂鬱。
“月華夫人？”
林昆有些意外地認出了，這位天鬥帝國，宮廷禮儀學院的院長。
由於最近工作的原因，從天斗城來武魂城小住。
唐月華也注意到了他，微微頷首：“林先生，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請坐。”林昆起身相迎，“一個人？”
唐月華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出來散心。”
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悅耳，卻帶著幾分醉意，顯然已經喝過一輪了。
林昆沒有多問，只是為她點了一杯，溫和的果酒。
兩人沉默地喝著酒，卻奇異地不覺得尷尬。
“你知道嗎？”唐月華突然開口，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這些戰鬥魂師。”
“哦？”林昆好奇道。
“至少你們可以靠實力說話。”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而我……空有貴族頭銜，卻連最基本的武魂，都無法控制。”
林昆這才想起，唐月華雖然是昊天宗直系，卻因為武魂變異，而終生無法突破九級魂力。
在強者為尊的世界裡，這確實是一種悲哀。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他輕聲道：“你的禮儀學院培養出的學生，連天鬥皇室都讚不絕口。”
唐月華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瞭解我的學院？”
“略有耳聞。”林昆微笑道：“聽說您最近，在籌備一場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