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比比東掙扎著，反駁道：
“林昆沒有背叛……”
“他只是……選擇了自己的路……”
“哈哈哈……”腦海中的聲音，立刻大笑起來：
“多麼可笑的自我安慰！”
“他寧可要一個，粗鄙的戰鬥狂，也不要你了。”
“這難道還不是背叛？”
比比東跌坐在地，雙手抱頭。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頭皮，卻無法緩解那種，被撕裂般的痛苦。
更可怕的是。
她開始分不清，哪些想法是自己的。
哪些是那個，陌生聲音的。
“殺了他們……”聲音繼續蠱惑道，“用最痛苦的方式……讓他們後悔，與你為敵……”
“不！”比比東尖叫出聲。
隨即，她又壓低聲音，彷彿在說服自己：“林昆是……是我的朋友……”
“他離開是因為……因為我傷了他的心……”
“虛偽！”那道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怒吼道：“你可是教皇！”
“是武魂殿中，最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誰給他的權力質疑？”
“誰給他的膽子背叛？”
這時，比比東的瞳孔，開始不規則地收縮擴張，紫色與黑色交替閃現。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走向臥室中央，長髮凌亂地披散著，華貴的教皇睡袍，也歪斜不堪。
“我命令你閉嘴！”
比比東對著空氣怒吼。
“自欺欺人……”
那道聲音嘆息道：“你只是在發洩……”
“發洩千尋疾，帶給你的傷害……”
聽到這個名字，比比東如遭雷擊，整個人怔在原地。
緊跟著，她瘋狂地搖頭，彷彿要把那個名字，甩出腦海：
“不許提他！”
“誰都不許提他的名字！”
寢宮內。
比比東一個人，扮演著兩個角色，聲音忽高忽低，表情時而猙獰，時而哀傷。
如果有旁觀者在此。
一定會認為，這位高貴的教皇瘋了。
“看看你現在多可笑。”尖銳的聲音，嘲諷道：“為了一個男人失魂落魄，哪還有半點教皇的樣子？”
然而，溫柔的聲音，立刻反駁：“不是為了林昆……是為了我們僅剩的人性……”
“比比東，收手吧，趁還來得及……”
“閉嘴，都閉嘴！”比比東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擋，腦海中的爭吵。
很快，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床邊，急忙從暗格中，取出一瓶猩紅色的藥劑。
這是她秘密研製的鎮靜劑。
裡面加入了，少量魂獸血液，能暫時壓制精神痛苦。
當藥劑下肚後。
腦海中的聲音，開始漸漸減弱。
但並未完全消失。
少許之後。
比比東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窗外。
月光被烏雲遮蔽。
整個武魂殿，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藥劑帶來的短暫平靜中，讓比比東陷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等到她醒來後。
一些久遠的記憶碎片。
開始浮現在，她混沌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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