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月玄星痕

第453章 窩心

到軍營報道,這事以前經常做,無非就是換了地點跟人物,有夫子院的派遣書,那就更方便了,有專人領著到專門的地方,報道登記並領取鎧甲等個人物資。

段徑舟比這幾個要提前半個月左右到,現在已經分配到飛虹城援軍裡,有單獨的軍營,就在校場的西南角,五千兵力,對於將近十萬左右的常備部隊來說,也就是一塊犄角旮旯。

張玄度現在的官職是遊擊將軍,作為中高階武官,一般都有其特製的鎧甲,在形制上既延續了傳統甲冑的防護理念,又結合了實戰需求進行最佳化,身甲採用前開襟設計,前護位長度較長,可根據具體長度區分步兵與騎兵專用——騎兵鎧甲的前護位通常更短以適應騎乘動作,而步兵鎧甲則側重軀幹全面防護,手臂防護部分的“攏袖”,由十三片金屬甲片以疊壓編織方式構成,能有效保護小臂至肘部區域。

只是張玄度這個遊擊將軍並不是打仗的軍功所得,所以一直沒有自己的鎧甲,這會領物資時,居然領到一套全黑的玄甲,倒是意外之喜。

而紫皇、夜星痕跟陳靈兒三個,也是同樣的鎧甲裝備,而更讓人欣喜的是,這四人的鎧甲居然完全貼合各自身材,就像量身打造的一般。

紫皇這三個,現在還只是個大頭兵,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算是破例了,不用多想,估計是後面有人專門交代過的,只是慕晚吟沒有參軍,也不是夫子院派遣之人,就不好再破例,不過玉娘帶來了由玄鱗燭日蟒的蛇蛻改造的內甲,給她跟嶽凌空一人準備了一件,這東西可比鎧甲的防衛厲害多了。

這五人自去軍營不提,而張玄度一登記報道,這個訊息立馬傳了出去,此時還在嚴防死守的洛雨生接到訊息,看著桌上擺著的自己精心策劃的佈防圖,臉色頓時一片煞白,只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胸口一陣翻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結果連對方一根毛都沒撈到,這種降維式的打擊,讓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適合再幹這一行了。

關鍵是後面該如何交差?

洛雨生跟溫世陽這兩個,秦道陽佈置在鑾衛司一暗一明的兩顆棋子,這會算是坐在火爐子上了,上次截殺案所抓到的活口,夫子院上奏給天子,直接送到鑾衛司,讓他們進行審問。

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說先前是你們失職,這個老子也認了,現在活口都給送來了,你們進行審問抓兇應該再沒問題了吧?

其實像這樣的案子,對鑾衛司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只要鑾衛司全力稽查,這天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無非就是時間長短而已,這還真不是吹牛,不然“權傾天下”這四個字不是白叫了?

這事一傳出,邊關各大重鎮聞訊紛紛上書痛斥,率先發難的是此事的當事方雲雁關,其大意是:外寇陳兵,邊關告急,舉國上下為之支援,然在天子腳下,居然發生明目張膽地截殺援邊將官之事,如此惡劣行徑,其幕後主使者必為通敵賣國之人,其心可誅,當滅九族。

筆筆如劍,字字如刀。

飛虹城及落水城等沿海重鎮緊隨其後,跟著上書要求朝廷嚴查此案,他們今天敢殺人,明天就敢劫物資,這是一心想要外敵破關後好荼毒中原。

這場截殺,本是以張玄度為磨心的兩幫人生死廝殺中的一個小插曲,以前也不是沒幹過,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鬧得舉國皆知,其風頭頓時蓋住了還是如火如荼的兩場絲綢大火案。

這事最後鬧到了朝堂之上,在朝堂上,不管是兩黨之爭,還是官員之間互相參奏,首先要站在一個“理”字上,不管你是東拉西扯,還是絲絲入扣,只要能說的讓對方啞口無言,又能站得住腳,那麼就是你有理,這就非常考驗一個人的辯才跟膽魄。

歷朝歷代那些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個個口條都能打滾,其中最著名的“變法之爭”,“金帳之論”,被所有官員奉為無上經典,其主辯人之博學,思維之天馬行空,令人為之嘆服,而更關鍵的是,主辯人在當時巨大的壓力下,依舊能夠臨危不亂,其風流即便是歷經幾百年悠長的歲月,依舊在歷史的長河中閃閃生輝。

不過現在這個案子不需要這麼複雜,脈絡清晰,重點突出,即便是秦道陽也無計可施,而且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相較之下,洛雨生沒能攔截到張玄度,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再添亂。

所以一個人是否飛黃騰達,有時候運氣真的很重要,就像此時的洛雨生,自己擔心的要死,沒想到冥冥中卻讓他又躲過一劫。

此事輿論太大,天子也為之震怒,當庭召喚溫世陽,面對皇黨一方的咄咄逼問,溫世陽即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無從辯駁,後來還是天子仁慈,沒有限期讓其破案,而是讓溫世陽自己定期限。

這招看似退讓,其實更狠,老子定了期限你還會說老子逼你,現在你自己定期限,倒時候要是再破不了案,那就讓你知道大明律法也不是紙上隨便寫寫的。

對方已經舉起了屠刀,自己還只能乖乖地將腦袋伸過去,虧理又虧人,當真是窩心。

你們這幫廢物,老子被你們害得不淺啊。

而這幫廢物,也直指秦道陽,從事發到現在這個局面,事情發展之快,連想對策的時間都沒有,但以秦道陽的老謀深算,很敏銳地就嗅到了危險,這是對方布的一個局,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算計進去,現在雖然捲起了漩渦,但還算是平靜,但這也不過是黎明前的片刻安寧,隨之而來的將是血雨腥風地大清洗,而夫子院那幫老學究,自己又還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秦道陽是越想越氣,府上名貴花瓶都被摔碎了不少,但氣歸氣,事情還是要解決,溫世陽這個背鍋俠,也不能真犧牲掉,不然後面還有誰敢真心替自己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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