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索丁宮。
距離皇家花園不過百米的宮殿內，白皓和老神棍坐在一旁。
兩人安靜的看著克莉斯丁·拉菲亞教導自己蠢萌的妹妹一些她應該用得上的知識。
但對於白皓和老神棍而言，這種知識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因為他們兩個人都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事實上，無論白皓也好、薩盧克大主教也好，對於帝國的爭端，他們並不是很感興趣。
即便是十六教會，也只有極個別醉心於權力的主教會代表教會參與王儲紛爭。
而這些主教的實力大多在序列五左右，無法向著序列四更進一步。
除非，他們透過墮落途徑昇華為惡魔王子或者惡魔親王。
絕大多數教會成員更痴迷於力量，而不是權力。
要明白，文明的發展都有其規律可循，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有時候一個爆炸性的技術就足以讓整個文明躍升一個等級。
但更多情況下，尤其是在聖索丁王國這種矇昧佔據壓倒性優勢情況下。
文明的發展會在數百年間都呈現出僵硬遲緩的狀態。
而在這個存在超自然力量，階級固化異常嚴重。
經歷過一次次大毀滅的時代，這種情況只會更加嚴重。
超凡力量讓這個世界存在著很多超出時代的便利。
但，同時，超凡力量也為這個世界文明套上枷鎖。
超凡力量可以讓一些人輕易過上極舒服安逸的生活。
卻並沒有對沒有力量的絕大多數凡人形成統治地位。
這個世界雖然有著被稱為‘神之途徑’的序列之力。
但這種力量本身的稀少和不確定性，又很難讓其成為社會進步的推動力。
那偶然覺醒‘神之途徑’，具備某種天賦的幸運兒，也只會更瘋狂的追求力量。
他們不會，也無力去改變絕大多數人的命運。
權力屬於凡人，超凡力量卻不屬於凡人。
這是一條被視為理所當然的規矩。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世界在白皓看來，發展進步的極為緩慢。
作為人口主體的普通人沒有辦法改變任何現狀。
享受超凡力量的超凡者根本不認為社會有進步的必要。
事實上，那些平民，普通人又不認為社會有進步的必要，他們只需要向狼神禱告。
祈禱自己有一天能夠覺醒‘神之途徑’就好。
根據老神棍所言，聖錘修會所掌握的力量就是‘神之途徑’的本源。
換句話說，所謂的‘神之途徑’就是這種本源能量根據不同特性而演化出的力量。
白皓之前在教堂上看到的那個標誌，就是用來匯聚‘神之途徑’本源之力。
那融合銀月、烈陽、龍族特性，以黑暗為核心的力量就成為了無屬性的本源力量。
這種本源力量相當兇殘，想要依靠它成為超凡者，不是簡單的事情。
所有覺醒者首先要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能夠壓制這種力量帶來的囈語，才能接納‘神之力’。
最初之時，‘神之力’會無限放大接受者的情緒。
如果扛不住，那就會淪為怪物，以極其特殊的方式進入王座下的封印。
在那通道中苟延殘喘，或者進入那無盡的黑暗當中。
如果扛過這一過程，才能蛻變為超凡者，而‘神之力’的性質也會發生轉變。
至於能夠轉化成什麼能力，這就要根據使用者自身意願決定。
守序陣營的能力大多偏向於光明，比如誕育、繁榮、生命、死亡、秩序、真理、戰爭、文明途徑。
至於和守序對立，則是汙墮、腐朽、湮滅、沉淪、混亂、痴愚、沉默、混沌等途徑。
當然，這並不絕對，守序陣營的能力也不一定就是好人，非守序陣營途徑的超凡者就一定是壞人。
力量上的守序，並不代表著使用力量的超凡者守序，這一點顯而易見。
白皓燃起一支黑楓雪茄，同樣遞給老神棍一支，兩人吞雲吐霧。
“現在，你準備怎麼做？”
老神棍明顯想要試探一下白皓的想法。
雖然他想讓白皓儘快前往王座，但他也不想和一個單純的莽夫合作。
“用我們的王女做做文章。”
“？”
老神棍略有些錯愕地看著白皓。
“大的還是小的？”
“先從大的開始。”
“.....”
老神棍無言以對，沉默的看著白皓，對方比他想象中的要難對付一些，居然抓住了這空子。
“禁忌石板不在他們手中，而是在那些老傢伙手中。”
“那些老傢伙可不會輕易交出來那些東西。”
“那他們就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白皓輕描淡寫的回道，似乎不在意老神棍愈發危險的目光。
“這就是你們的行事風格？”
“我趕時間，否則我不介意陪他們過兩手。”
白皓轉頭看向薩盧克大主教，黑藍、幽綠、暗紫三色交錯的眼眸讓他一陣惡寒。
尤其是那漆黑的瞳孔，倒映著他的面容。
薩盧克大主教隱約能夠從那倒影的瞳孔中看到一座不斷旋轉的黑藍金字塔。
“我忽然覺著，狼神選擇你，是一個錯誤。”
薩盧克大主教哀嘆一聲，有些發愁地捂住腦門。
對方有點智慧，但看起來不多，不過他的力量足以彌補智慧上的缺點。
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不會在乎敵人有什麼規劃，有什麼計劃。
他只會透過各種方法，找到敵人，然後，砍死他。
他解決不了敵人的計劃，敵人的問題，但他能解決敵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計劃都只不過是一層蛛網，而這傢伙，直接將蛛網砍的稀碎。
“放心，薩盧克，你的狼神比你更明白，如何和我們這些傢伙打交道”
“狼神說過，滅法都是好人。”
“當然，我就認識幾名滅法，他們都是不錯的人。”
“不過，你的神沒有告訴你，在整個世界沒有危難之時，滅法就是危難本身的道理？”
“￥￥！”
薩盧克嘴角抽搐，深吸口氣，看向白皓。
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儘快將這傢伙送入王座下的封印。
有這傢伙在，平靜的王儲爭奪戰說不定明天就要成為所有王儲的葬禮。
“我去收繳汙墮、腐朽、湮滅、沉淪、混亂、痴愚、沉默、混沌這些教會的石板”
“沒問題，剩下的那些交給我。”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傢伙他們最初的支持者是長公主，克莉斯丁·拉菲亞”
“你準備怎麼做？”
“長公主已經歸來，面見自己的支持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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