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一般的朝天宗宗主站起身,倒揹著手,面無表情的凝視著悠悠蒼天。
心裡複雜難平。
“該去收拾爛攤子了。”顧挽又嘆了口氣,一副被迫加班的苦逼模樣。
他放出朝天梭,向西北所在的劍域,遁化而去。
而於此同時,劍域最強亮柄劍的劍鬥也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金鼎宗太上長老金石鑄,非常隨意的弄死了雲歌這位忠心屬下後,繼續津津有味的看戲。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好像從未存在過的金鼎宗宗主一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此刻的蕭塵心中卻是在罵娘,他算是知道老頭兒為什麼張口閉口都稱蠻子了。
這以強克強,以剛克剛的戰鬥風格,這劍劍暴擊,次次會心的效果,真就狂整硬幹兼莽衝沒跑了。
所幸這位叛道的劍宗宗主,身上沒有最純粹的劍氣。
他那搞出來的法氣,很有點蕭塵給自己倒黴婆娘蘇牧雨弄的《太白劍訣》的意思。
所以嚴格來說,他真正對戰的這位高手,是個拿著劍法修硬體,用著純劍修軟體的超級縫合怪。
而他對面的秦龔同樣非常驚訝。
跟蕭塵想得差不多,他發現蕭塵這位把陣法玩得比劍法更溜的不知珍惜者,貌似真不算是雜劍修。
他的劍很純粹,那是一種怪異的純粹。
他的戰鬥風格也完全跟他所承襲的道統扯不上邊。
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一具傳統劍修的身體裡,塞了個傳統法修的靈魂。
但兩人還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這處位於獅心宗不遠的山崖,已經徹底淪為了一片白地。
而與此同時,之前便已爆發,徹底混亂開的局勢,此刻也沒有被遏制的跡象。
所有人都在發瘋,像是要死前過把癮一般。
“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我不死不休?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路過的,不久後就去別的地方。你信嗎?”
經歷最麻煩一戰的蕭塵,真不想跟這麼個莽夫大戰了。
不管他用出怎樣的陣法,怎樣的殺招,怎樣必殺,反正這劍宗宗主就是砍砍砍,全砍報廢。
也算是把一劍破萬法玩明白了。
“你去哪裡,與我何干?我為劍而來,唯有劍能止。”
劍宗宗主依然那副油鹽不進的埋汰模樣,看得蕭塵蛋疼。
他沒有掐指一算的絕活,而且就算有掐指一算的絕活,也未必掐得過對面這位莽敏二象性的強者。
所以並不知道對方是把他當磨劍石了。
老實說,他有點不懂。
喚出了劍門,砍了老陰比,明明應該是兩件高興的事。為什麼混合起來卻讓人如此悲傷?
就好像你剛到手一輛愛車,你還在熟悉效能,愛不釋手,突然車屁股就被人給狠狠撞了。
晦氣!
“神經病,我很忙的,沒空和你胡鬧。自個兒找樂意陪你斗的人鬥吧。走了。”
發現這場沒完沒了的打鐵大戰,收益幾乎為零時,蕭塵想都不想便想潤了。
作為一個標準的實用主義者,他的行為很合理,跟慫不慫的關係不大。
於是身化劍芒,縱地金光。速度全開的他,幾乎一瞬間就把身後猛趕的劍宗宗主甩飛。
這當然讓想要磨劍,想要捅老天爺靛眼的秦龔不樂意了。
尤其是這小子用出了這過去他也有,但如今卻沒了的縱地金光後,更是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懦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