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
南陽,宛城。
府衙內。
袁術端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如水,雙眸中透著難以掩飾的焦灼。
堂下文武官員一個個垂首而立,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怎麼?”
“都不說話?!”
隨著袁術的喝問,偌大的議事廳內,氣氛更加壓抑。
“哼!”
袁術終於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案,“都啞巴了不成?”
眾人身體一顫,卻依然無人敢先開口。
袁術深吸一口氣,強壓著怒火,“如今劉表出兵,在樊城設卡,阻斷了我們從淮揚一帶買糧的通道。”
“糧道被斷,我軍糧草早晚告急,爾等可有良策?”
靜!
堂下依然無人答話。
沒辦法。
不是沒人說話,是之前說話的幾個人,已經被袁術命人拖下去打屁股了。
袁術絲毫沒有以為是他自己的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麾下大將,也是他的嫡系張勳身上。
“張勳啊,你說說,此事該如何應對?”
張勳虎軀一震,上前一步,一臉耿直道:“末將愚鈍,不敢妄言。”
“不過……”
他頓了頓,看了看袁術的臉色,見袁術沒有生氣,這才繼續道:“末將願聽主公調遣,主公若要打,末將立刻領兵出征;主公若要和,末將即刻帶人出使。”
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
人群中,不少人低下頭,露出一臉鄙夷。
偏偏袁術點了點頭,至少張勳表現出的這份忠心,倒是讓他欣慰不少。
可不等袁術點評,紀靈大步上前。
“主公,末將有話要說!”
“說!”
“末將以為,與其一味忍讓,不如主動出兵!劉表既敢斷我糧道,我們就出兵打他!”
“只要拿下樊城,糧道自然暢通,危機迎刃而解!”
“而且,拿下樊城後,我們還能以此為跳板,窺視襄陽,讓劉表再不敢再輕舉妄動!”
紀靈越說越激動,卻沒有注意到袁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在他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橋蕤察言觀色,急忙站了出來。
“紀將軍此言差矣!”
“你也說了樊城重要,劉表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在樊城佈置了重兵!”
“再者樊城本就是軍鎮,城高池深,易守難攻!”
“更何況還有襄陽作為後盾,蔡瑁的水軍實力極強,若無十倍兵力,強悍的水軍,只怕根本拿不下樊城。”
橋蕤的話,說到了袁術心坎。
他不想打嗎?
他若不想打劉表,當初就不會讓孫堅去攻伐劉表了,可強如孫堅,還不是死在了劉表手下。
他怕啊!
萬一打不過,丟人是小,損兵折將的話,哪裡還有他容身之所?
所以劉表,不能打!
可紀靈不管這個,怒道:“橋蕤,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這是實事求是!”橋蕤反唇相譏,“樊城不是那麼好拿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拿不下?”紀靈握緊了拳頭,“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只要有人能夠牽制住蔡瑁的水軍,我有信心,給我五萬大軍,我必拿下樊城!”
“有信心?”橋蕤毫不示弱,“萬一失敗了呢?到時候損兵折將,恐怕連南陽都要拱手相讓!”
“糧道不通,若不殊死一搏,南陽早晚也得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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