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眼中閃過一抹精芒，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了。
這個計策，除了解決匈奴人外，還能順帶削弱陳言，簡直就是為陳言量身定做的。
有陳言之前那番大義凜然的話在前，戲志才相信，就算陳言看出這是個坑，他現在也只能義無反顧地往裡面跳。
畢竟，剛才可是他自己說的，一切以擊潰匈奴人為先。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陳言微微一笑，竟然果斷搖頭。
“戲軍師的計策雖好，但恕我不能從命。”
什麼？
曹操和戲志才皆是一愣，尤其是戲志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陳言，你自己剛剛不是還說，一切以擊潰匈奴人為先嗎？”
“現在正是需要你出力的時候，你怎麼能臨陣退縮？”
“以你的指揮能力，作為誘餌，綽綽有餘！”
曹操也在一旁點頭附和：“不錯，玄禮的能力，肯定沒有問題。”
“這樣吧，我可以派出典韋，率三千精銳相助。”
可陳言還是搖頭，神色依然淡然。
戲志才見狀，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笑連連，“陳言，莫非你是口是心非，心中畏懼了？”
“剛才說得那麼義正辭嚴，現在輪到自己上場，就退縮了？”
帳中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曹操有心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但就在這時，陳言緩緩開口了。
“我拒絕，可不是因為畏懼。”
“而是因為你的計謀，並不是最優選擇。”
戲志才一愣，“什麼意思？”
這一下，曹操意外之餘，還生出一抹興趣。
戲志才的計謀，竟然不是最好的？
曹操主動說道：“玄禮，說說你的看法。”
陳言不再客氣，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戲軍師的計策看似周密，實則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堅壁清野！”
戲志才不服，立馬反駁，“匈奴人以劫掠為主，堅壁清野，可以挫敗匈奴人的目的，有何問題？”
陳言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你口口聲聲說要堅壁清野，可是你想過沒有，這需要多少時間？多少人力？”
“更重要的是，堅壁清野，百姓將損失慘重，百姓能答應嗎？”
戲志才臉色微變，“這……”
陳言繼續說道：“先不說費時費力，單是讓百姓損失不小這一點，百姓就難以接受。”
“除非這筆損失，戰後由叔父全部補償。”
此言一出，曹操和戲志才頓時緘默了。
補償？
他們拿什麼補償？
現在兗州本就民生凋敝，不久前又經歷了青州黃巾南下一事，雖說沒有造成大亂，但眼下哪裡還有餘力去補償百姓的損失？
戲志才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得不承認，陳言的擔心是對的。
但有一點，慈不掌兵。
這一點上，戲志才和曹操的看法一樣，除非有更好的辦法。
曹操又問道：“玄禮，那你說說，還有什麼辦法？”
陳言淡淡一笑，“很簡單，既然匈奴人要以戰養戰，那我們就讓他們養不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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