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夏玄提醒,朱尚忠這才發現姬道元不知何時已經整理了頭髮,而且臉色也變的很是難看。
令姬道元難堪使得朱尚忠心情大好,也不見好就收,而是變本加厲的繼續嘲諷,只道姬道元端拿造作,故意板著臉在船上的女弟子面前裝酷耍帥,又說人家故作深沉,刻意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以此譁眾取寵。
姬道元早已晉身太虛,這段時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身擁上虛修為,而今雙方相距不過十丈,朱尚忠說了什麼他自然聽得一清二楚,生氣自然是難免的,倒不是被朱尚忠戳到痛處的惱羞成怒,而是朱尚忠所說的這些純屬汙衊詆譭,他站在船頭只是為了方便觀察情況,反背雙手皺眉沉思是其多年養成的習慣,至於頭髮何時散亂垂下了一綹他也不曾留心,不曾想這諸多無心之舉到了朱尚忠嘴裡卻成了他端拿造作的證據,還搞了個鐵證如山。
姬道元雖然天賦異稟,悟性高絕,卻終究是個年輕人,朱尚忠如此惡毒的詆譭免不得令其怒火中燒,他自然知道朱尚忠此舉乃是對自己曾經將其攆出崑崙的報復,即便如此還是氣的呼吸不暢,面色鐵青。
捱罵受辱固然令姬道元生氣,但更令他彆扭的是在朱尚忠一連串的嘲諷之下,他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了,站在船頭不對,表情嚴肅也是錯,甚至連筆直的站著都是毛病。
就在姬道元如芒在背,坐立不安之時,裴一帆自船上衝夏玄歡喜擺手,“夏師弟,你們也來啦。”
早在裴一帆發聲之前,夏玄已經看到了他,與此同時亦看到了站在其身旁的羋問君,眼見裴一帆跟自己打招呼,夏玄便微笑點頭,予以回應。
見夏玄只點頭不說話,朱尚忠隨即高聲喊道,“我們肯定得來呀,我們要是不來,你們這船能不能開回去還不一定呢。”
“朱師兄,我們又見面了。”許悠然衝朱尚忠打招呼。
“是啊,你咋找著他們的?”朱尚忠隨口問道,“對了,你三大爺咋樣,還拉稀不?”
“承你惦記,得黎師姐救治,三叔公早已痊癒,不然我也不得動身啟程啊。”許悠然說到三叔公時故意抬高了聲調兒,其目的自然是為了糾錯。
許悠然只當朱尚忠是故意胡說八道,殊不知在朱尚忠的認知當中三叔公和三大爺是一回事兒,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三叔公比三大爺大一輩兒。
雙方眾人打招呼的同時,船隻一直在向東移動,很快便駛離了三人所在礁石,朝著東面數里之外的島嶼開了過去。
“你剛才有點兒過分了,”夏玄皺眉看向朱尚忠,“眾目睽睽之下,你不應該讓他如此難堪。”
“他攆我的時候也沒挑沒人的時候啊,”朱尚忠撇嘴反駁,“你都不知道這狗東西當初咋說我的,說我不務正業,品行不端,還說我自私貪財,囤雞,囤雞…...”
“囤積居奇。”黎長風出言救場。
“對,當時黎神醫也在場,”朱尚忠說道,“當著那麼多人,他是一點兒面子也沒給我留啊,我他孃的去雲崖山是玄雲宗推的,我賣不賣東西關他屁事兒,他有啥資格攆我走。”
“他是九州盟的左護法。”黎長風說道。
“他攆我走就是公報私仇,”朱尚忠瞪眼,“平日裡別人都捧著他,就我不買他的賬,捱餓那會兒我要是也給他點兒蜂蜜滷肉,他肯定不攆我走。”
“我糾正一下,你帶進山裡的東西誰你也沒給,都讓你賣掉了。”黎長風笑道。
“進山之前我交代過你,帶點東西進去混個好人緣,你賣它作甚?”夏玄瞅了朱尚忠一眼,“他說你自私貪財,一點兒也沒冤枉你。”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朱尚忠不悅皺眉。
“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會因為咱們是一夥兒的就罔顧事實,不講道理。”夏玄說道。
“嘁,誰跟你是一夥兒的,”朱尚忠大翻白眼兒,“這回跟著你算是丟大人了,人家開著高頭大船耀武揚威的過去了,咱仨蹲在這個屁大點兒的小島子上跟三個小土鱉一樣,看人家還得仰頭看。”
三人說話之際,九州盟的船隻已經駛抵東面島嶼,船上的眾人開始離船登島,此時已是申時,距太陽落山還有不到一個時辰。
“剛才咋沒看見李懷虛,他沒來麼?”朱尚忠隨口問道。
“應該沒來,”夏玄說道,“崑崙山和太山兩處結界總要有人駐守才行。”
“姬道元來了。”黎長風低聲說道。
聽得黎長風言語,夏玄和朱尚忠同時轉頭東望,只見姬道元並沒有與眾人一起去往島嶼高處,而是施展身法,向三人所在礁石飛掠而來。
“這狗東西來幹啥?”朱尚忠納悶兒。
“打住,別太過分。”夏玄沉聲說道。
見夏玄很是嚴肅,朱尚忠亦不再反駁,自覺與姬道元見面多有尷尬,他便西行幾步,去到礁石西側,避免與姬道元直接接觸。
姬道元在夏玄和黎長風的注視之下飛掠而至,落地站穩之後隨即衝二人抱拳見禮,待二人回禮,姬道元立刻直涉正題,先對之前未能如約饋贈三枚紫氣丹藥向二人道歉,並說明了未能兌現承諾的原因和理由,隨後又對夏玄託許悠然帶回了龍角尺木表示感謝,最後又正色開口,“夏師弟,屢屢虧欠於你,我們心中屬實難安,想必你們也知道這感應靈果的神異之處,眼下大敵當前,我誠邀你們同心共事,聯手謀取。”
“拉倒吧,又想騙我們白乾活兒。”朱尚忠忍不住出言嘲諷。
姬道元沒有理會朱尚忠,而是直視夏玄,“那感應靈果有脫胎換骨奇效,最合你用,倘若能夠取得感應靈果,哪怕只得一枚,也先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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