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長風言罷,朱尚忠沒有再接話,想必是聽懂了,亦或是沒聽懂,卻不好意思再問了。
夏玄自然明白黎長風是什麼意思,“你還真看得起我。”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黎長風說道。
“千萬別賭,會輸。”夏玄說道。
“我從未賭過,更沒想過要贏。”黎長風正色說道。
朱尚忠隱約發現黎長風說最後一句話時有些生氣,卻並不知道她為何生氣,為了緩和氣氛,急忙出言打岔,“咱今晚住哪兒啊,是在島上找個地方,還是回船上住?”
黎長風沒有接話,而是轉頭看向夏玄,等他拿主意。
夏玄想了想,出言說道,“島上沒有房舍被褥,還是回船上去吧,往後幾日咱們怕是很難再有躺臥休息的機會。”
待黎長風和朱尚忠點頭同意,夏玄隨即取出土遁符咒,帶著二人離島登船。
現身甲板之後朱尚忠突然猛拍額頭,“糟了,咱忘了拿點兒島上的東西了。”
“你想拿什麼?”夏玄隨口問道。
“我沒想拿什麼,你們不是說得從島上拿點東西以後才能看見島子嗎,”朱尚忠說到此處話鋒急轉,“哎呀,怎麼還能看見島子?”
“我們之前喝過島上的水。”夏玄說道。
“喝點水也行啊,”朱尚忠放下心來,“我還以為得拿塊石頭,抓點沙子啥的。”
“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夏玄率先走下船艙。
黎長風跟著夏玄下到船艙,“我是怕你有負擔。”
夏玄知道黎長風此言所指,隨即止步回頭,“謝謝。”
夏玄的這聲道謝有兩層含義,表面上看是對黎長風的解釋表達感謝,實則是對黎長風對自己的遷就表達感謝,要知道黎長風出身大戶名門,心氣頗高,在自己分明沒錯的情況下主動出言解釋,對她來說並不容易,是什麼在促使黎長風這麼做,他心裡當然明白。
黎長風亦知道夏玄這聲謝謝包含了什麼,既是道謝,無疑還是在保持距離,但既是道謝,其中自然意味著明白和感動。
就在黎長風思慮再說什麼之際,朱尚忠的聲音自甲板上傳來,“哎,我撒泡尿沒事兒吧?”
“你撒尿也要問我?”夏玄皺眉。
“我是怕撒完尿肚子裡沒水了,再看不見島子。”朱尚忠說道。
“沒事兒啊,”夏玄多有不耐,“真囉嗦。”
待朱尚忠匆匆跑向船尾,夏玄衝黎長風點了點頭,“早些休息。”
黎長風微笑點頭。
回到自己房間,夏玄倒頭就睡,白日裡一直被困迷霧和登島之後四處察看令其身心俱疲,實則之所以精力不濟還是因為早些時候失血過多,血為元氣所化,大量失血意味著元氣大傷,想要恢復盈滿絕非朝夕之功。
畢竟是練氣之人,只睡了兩個時辰夏玄便自然甦醒,此時乃是五更時分,時辰尚早,他便沒有急於起身,而是繼續躺臥在床,閉著眼睛思慮接下來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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