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忠和黃七私交甚篤,二人既是朋友又是酒友,他之所以能夠前往雲崖山參悟天書,亦是得益於黃七陪著他在西荒跑了一個多月,而今黃七慘死在朝廷手裡,他對朝廷眾人亦是深惡痛絕,眼見夏玄又要放棄眼下的大好機會,心中便多有不捨,“碧海湯谷是啥情況跟咱弄不弄朝廷有啥關係,依我說先給他們弄沉了再說,讓他們在海里撲騰去吧。”
黎長風搖頭說道,“不可魯莽,你可曾想過九州盟分明有攻擊朝廷船隻的機會,為何遲遲不動手?”
“九州盟是怕魚死網破,咱不怕啊,咱的船又不在這兒,”朱尚忠堅持己見,“這事兒不用你倆出手,我自己就幹了,我跑到他們船下面打個洞就跑,他們又不知道誰幹的。”
“不可,”黎長風態度堅決,“那船本來就被我們動了手腳,時辰一到必然進水傾覆,何必急於一時?”
感覺黎長風說的有道理,朱尚忠便不曾繼續堅持,“行,聽你的,再讓他們多活幾天。”
黎長風點頭說道,“碧海湯谷此時應該聚集了大量天格高手,,屆時朝廷一旦試圖染指感應靈果,必然引發眾怒並遭到圍攻,咱們當真沒有冒著毀約食言的風險去節外生枝。”
“行了,行了,別囉嗦了,都說了聽你的了,”朱尚忠不耐擺手,“走吧,走吧。”
夏玄隨即託帶二人自水下快速潛行,起初他還沒察覺到溫度有什麼變化,待得自水下滯留的久了,便逐漸感受到了些許涼意,這是海水之中的涼氣逐漸滲入氣屏所致。
“你們可曾發現玄靈珠凝聚的氣屏並不能完全隔絕外部寒氣?”夏玄出言問道。
“早就發現了,涼颼颼的。”朱尚忠接話。
黎長風知道夏玄為何有此一說,隨即出言說道,“倘若置身滾燙沸水,玄靈珠至多隻能支撐一刻鐘。”
“哦,你們在算計去到地頭兒之後,咱們能不能憑藉玄靈珠藏在熱水裡是吧?”朱尚忠問道。
夏玄點了點頭。
“現在想那麼多幹嘛,去了看看啥情況再說吧。”朱尚忠說道。
三人自水下疾行向東,直待遠離朝廷船隻方才浮出水面。
突然自昏暗的水下來到光線明亮的水面,三人皆感不適,緩了片刻方才逐漸適應,朱尚忠翹首東望,“那個好看的老女人不是說扶桑神樹有三百多里高嗎,咱現在離碧海湯谷應該也沒幾百裡了,按理說應該能看見那棵神樹才對呀。”
“看到遠處那片霧氣不曾,扶桑神樹很可能就隱藏其中。”夏玄說道。
朱尚忠定睛遠眺,“那是霧啊,你不說我還當是雲彩呢,下面那幾個小黑點是啥,是島子嗎?”
夏玄點頭,“應該是小島,也可能是礁石。”
朱尚忠說道,“咱在東海轉悠一個多月沒見到幾個島子,怎麼那地方有那麼多島子?”
夏玄和黎長風都沒有接話,正如朱尚忠所說,那片霧氣的外圍有不少小型島嶼,單是三人此時能夠看到的就有四五個。
“走吧,過去看看。”朱尚忠先行。
隨著距離的臨近,前方的景物逐漸變得清晰,一團五里見方的粗大氣柱自海中沖天而起,直入雲霄,在那氣柱的周圍分佈著諸多大小不一的島嶼,由於三人此時只能看到氣柱的正西以及南北的一部分,便無法確定氣柱周圍究竟有多少座島嶼,眼下能看到的就有九座。
“我的娘啊,怎麼這麼多人哪,”朱尚忠翹首遠眺,“你們看見沒有,每個島子上都有人,真過來趕圩啊。”
夏玄和黎長風皺眉對視,二人此前雖然已經猜到這裡聚集了不少人,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具體多少不得而知,但每座島嶼的高處都是人頭攢動,大致估算人數肯定過百,而且過的還不少,怕是得有二三百人。
朱尚忠自言自語,“敢跑過來湊熱鬧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這麼多高手都是從哪兒蹦出來的,整個大夏也就幾十個紫氣高手啊,你看這兒,一兩百有。”
“這些人並不一定來自九州,也可能來自其他地方,另外這些人也不一定都是天格高手。”夏玄接話。
朱尚忠說道,“就算這些人不都是天格高手,有一半也了不得,就算只有兩成,那也不少人哪,咱這回真的是隻能看看熱鬧了。”
不見二人接話,朱尚忠再度說道,“朝廷和九州盟應該也沒想到這裡人山人海,等他們來了,估計也得傻眼。”
夏玄點頭接話,“感應靈果不管落到誰的手裡都可以,唯獨不能落到朝廷手裡,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朝廷拿到感應靈果的希望極為渺茫。”
“走吧,往前去,”朱尚忠說道,“就算是看熱鬧也找個近點兒的地方。”
二人聞言隨即再度動身,距海島還有百里遠近之時,三人隨即潛入水下,自水下潛行靠近。
行出五十里後,三人上浮出水,選擇落腳之處,這些海島大小不一,彼此之間的距離也不盡相同,經過觀察三人選了一處離氣柱最遠,體積很小的礁石作為落腳點。
那塊兒礁石位於氣柱正北方向,不過兩丈見方,出水不過五尺,由於距離氣柱很遠,沒有地利,不佔先機,便無人駐足其上。
選好落腳之處,三人再度潛入水下,自水下向那處礁石悄然靠近。
在距礁石還有五里遠近之時,三人倉促上浮,自水面上快速移動並登上了礁石。
“我的娘啊,水裡都是啥呀,一個比一個大。”朱尚忠回望海水,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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