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忠聞聲回頭,先平視端詳,再抬頭仰望,“哎呀我的娘啊,真是啊,葉子對著長的,頭上還有紅籽兒。”
夏玄此前亦在看向草叢,聽得黎長風提醒方才定睛端詳,他是認得人參的,但即便它認得人參,沒有黎長風的提醒他也不會想到這株碗口粗細五尺多高的小樹竟然會是一株人參。
“我的娘啊,都長成樹了,這得長多少年?”朱尚忠伸手觸控,“都說人參年頭越長勁兒越大,這玩意兒要是吃上一口,肯定得流鼻血。”
不等二人接話,朱尚忠便再度說道,“我聽說成精的人參都會跑,這個人參長這麼大,肯定早就成精了,為啥不跑?”
夏玄和黎長風都不曾接話,只因二人此時亦是無比震驚,突然遇到超出自己認知的事情,所有人都會茫然發懵。
就在三人圍著這株巨大的人參端詳議論之際,一隻白鶴突然從天而降,落到不遠處歪頭打量著三人。
朱尚忠曾經跟著黃七在西荒的群山之中轉了一個月,其間黃七向其講說了不少逸聞軼事,故此朱尚忠亦知道靈物通常有異獸守護,因而對於白鶴的突然出現,他便不曾感到驚訝,“哈哈,人參的主人回來了。”
“它不是人參的主人。”夏玄皺眉搖頭。
“對對對,”朱尚忠連連點頭,“這個大人參本來就是無主之物,誰遇到就是誰的。”
“這隻白鶴就是人參,”夏玄說道,“確切的說它是人參出竅的元神所化。”
“這個白鶴是人參的元神?”朱尚忠瞠目。
夏玄點頭,與夔牛靈骨在身,他能清楚的看到這隻白鶴為人參元神幻化。
“不是吧,”朱尚忠手指參樹,“它的本體在這兒呢,怎麼光是元神也能變成別的東西嗎?還有它怎麼變成鶴了,不是該變成人嗎?”
“在我們登島之前,它可能從未見過人,既然不曾見過,如何能夠幻化。”夏玄隨口說道。
夏玄話音剛落,那隻白鶴便扇動翅膀,化作朱尚忠的模樣,隨後在朱尚忠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一蹦一跳的來到人參樹下,抬手將朱尚忠推開。
“哎呀我的娘啊,它真能變哪,”朱尚忠震驚抬手,“幸虧知道是咋回事兒,不然冷不丁的蹦出個我來,能嚇死人。”
朱尚忠手指白鶴所化的自己,而對方只當他此舉帶有敵意,隨即如法炮製的抬手指他。
“哎喲,你們看,它還會學我。”朱尚忠大感好奇。
“它貌似感受到了威脅,正在嘗試驅逐你,”黎長風說道,“你且離它的本體遠一些。”
聽得黎長風言語,朱尚忠隨即退後。
待朱尚忠退出十步開外,白鶴所化的朱尚忠這才放下手臂,不再指他。
“有意思,真有意思,”朱尚忠感覺有趣,歪頭打量,“原來我長這樣兒啊。”
類似的事情夏玄和黎長風此前也不曾經歷過,亦是好奇端詳。
“哎,是它變的不好,還是我本來就長的這麼難看?”朱尚忠是個粗人,這輩子就沒照過幾回鏡子。
“我感覺它變的挺好的。”夏玄習慣性揶揄。
“它變的好就是我長的不好唄?”朱尚忠瞅了夏玄一眼。
“你挺聰明的。”夏玄繼續揶揄。
遇到有趣的事情,朱尚忠亦懶得與夏玄拌嘴,“走走走,去別處看看,這島上肯定還有別的有意思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