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著嗓子往外喊了一句。
而陳平早就趕著牛車，帶上獵物再次趕上了大集。
此時，天還沒亮，村裡都看不見個人影，遠處更是籠罩著一層上下浮動的濃霧。
陳平呵出的白氣都無法飄散，他搓了搓手，“這鬼天氣，還真是冷。”
不過等太陽出來就好了。
很快，陳平按照鄉道上的蜿蜒路線，直接到了那邊村裡。
還沒正式走進集市，就見前面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人聲鼎沸的吆喝。
“自家親手編的掃帚籮筐哩，一把只要兩毛錢！”
“你家咋賣的這麼貴？破柳條子編的，一毛錢賣不賣？”
“哎呦大姐，我這都是小本生意，你就別講價了……”
周遭幾個村子的人全都聚在這一條街上。
而陳平則是來的有些晚了，基本最好的位置都被人佔了。
他朝著前面眺望幾眼，隨後趕著牛車直接扎進了一條巷口。
“這裡位置還算不錯。”
陳平話音落下，直接抽出牛板車上蓋著的藍色粗布，鋪在地上。
帶來的成卷獸皮和幾十斤野味，更是全都盡數排列整齊。
被雪洗乾淨的皮子上頭沒有半點血跡，油亮光滑，一看就知道是好貨。
陳平半點兒包袱也沒有，直接敞開嗓子叫賣：“獸皮野味，剛從山上打下來的！”
“狍子肉，鹿皮鹿茸，新鮮的大甲魚嘞——”
陳平嗓音磁性中帶著幾分沙啞，應該是忙了幾天幾宿，沒怎麼睡覺的緣故。
他原本就是父母雙亡，打小為了謀生，啥沒幹過？
更何況這幾處大集不逢年節，絕對不可能再開放。
這幾天是難得的好時候，自然得抓住機會多賣些。
剛要有人被他擺著的東西吸引，卻猛然看見一個東西扔過來。
砰！
碩大的磚頭直接拍在陳平攤位旁邊，應聲碎裂。
與此同時，一個彪形大漢迎面走了過來，臉上滿是凶煞氣，“喂，誰讓你在這裡擺攤的，外人就是不懂規矩！”
他後面還跟著個瘦猴，頤指氣使的幫腔道：“就是，這可是我們壯哥的地盤兒，趕緊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周圍有幾個本地的鄉親面面相覷一眼，誰也不敢多說。
原本還想問問陳平的野味多少錢，現在更是被嚇得去了旁邊攤子。
陳平黑眸危險的眯起，“這地方寫著你家名字呢？就算是城裡領導，也不敢有這架子。”
“你個平頭百姓，還敢畫地為王？”
威勢拉滿的幾句話讓林壯愣住了，因為陳平語速有點快，他還沒反應過來。
林壯擰著長了顆大痣的眉頭，問向瘦猴，“不是，他嘰裡呱啦的說啥呢，我咋一個字也沒聽懂。”
“城裡有領導要來咱們這？”
誰知道瘦猴更是大字不識一個，也沒聽明白陳平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