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子裡的冬天本就難熬。
他積分還要留著兌換救心丸和熱武器,不能全都浪費在生活物資上。
所以來黑市也是勢在必行。
眼瞧著天就馬上亮了,現在有了這幾百塊錢,可以給家裡起個好房子。
另外,治妹妹的病積分需要積攢好久,不如先把妹妹送進學校。
趁著天還不是那麼冷,得先給家裡囤些肉糧。
還有生活用品,棉花布料蠟燭……
還有城裡姑娘都愛用的雪花膏,他也得給自家妹子買上。
嶺子裡冰天雪地,風颳在臉上跟刀割似的,那小臉都起高原紅了,幹得直裂口子。
跟徐彪慶又寒暄幾句,陳平就無物一身輕地出了黑市。
出來才看見,天色早已大亮,一來一去,主要是路上耽誤功夫。
國營飯店開的早。
他進去買了幾個熱乎包子,自己吃兩個,剩下的全都揣進懷裡。
陳翠愛吃餡兒大皮薄的包子。
現在這年頭完全沒後世的科技,豬肉就是豬肉,一口咬下去,肥潤噴香,滿嘴流油,香!
陳平就在供銷社旁邊蹲著,直到開門。
供銷社的大姐穿著一身藍布襖,凍的直往手上呵氣,“小夥子,你買啥。”
陳平進去看了兩眼,當即大手一揮,“麥乳精兩罐,雞蛋糕桃酥還有大白兔奶糖,各給我來一斤!”
“還有這幾匹顏色鮮亮的布,給我妹子做衣裳最合適,頭繩和筆本也要……”
一口氣他就付出去了三十多塊錢。
豪氣的大手筆把供銷社大姐都震驚了。
就連城裡的有錢人也不敢這麼買啊!
她趕緊從旁邊拿來塊布,給陳平打包。
臨走時,陳平忽然看見了那透明玻璃櫃裡放著的一個髮卡。
玫粉色的蝴蝶結,在太陽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他指腹摩挲幾下,“這個我也要了。”
回村還要個把時辰,陳平不敢耽誤,連忙往家趕。
而卻殊不知,起個大早進廚房做飯的陳翠,看見自己屋外的陷阱,就知道哥哥沒在家。
她抿著嘴角,一言不發地煮了半個番薯吃,視線有些呆滯地看向門口。
屋外大雪稍停,風呼嘯著穿過。
刺骨的寒風像刀刃一樣割來,簌簌的聲音不絕於耳,院裡的落葉也被風吹到了雪地裡。
舌頭吐出的白霧可能是這世界為數不多的熱氣。
她嘆了一聲,“真是的,哥哥起早貪黑也不知道帶點乾糧,餓肚子怎麼辦?”
無奈的她拿起掃帚,將院子和門口的積雪全都掃去。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有著一條條冰錐,晶瑩剔透的。
才剛開啟院門,她就和隔壁剛出門的王嬸對視上了。
王嬸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
穿著一身厚厚的衣服,裹得嚴嚴實實,臃腫的邁進雪地裡。
“都起來了,抻抻懶筋!”
“一個個的咋就睡得這麼香,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全都起來上工了!”
她手裡還拿著一個破銅鑼,敲敲打打的吆喝著。
王嬸是村裡婦女生產小隊的隊長。
還是之前村長見她帶著個傻兒子,過的可憐,幹活又是一把好手,才特意頒給的隊長名號。
尖酸的破鑼嗓子扯高,她刻薄的眼望過來。
見陳翠穿著一件打補丁的破棉襖,褲子單薄的還不如她家狗子的皮厚。
她輕蔑的笑了笑,瞥了一眼。
“還有你陳翠,去吧,去村東口剷雪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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