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方夢華在山寨議事廳內愁眉不展。儘管自己推行近現代軍制軍銜和訓練體系的改革,但依舊面臨巨大阻力。她清楚,這些山賊雖然人數眾多,但紀律渙散,戰鬥力參差不齊。如果不進行徹底的整頓,無法形成一支真正的精銳部隊。
就在這時,卞五兒匆匆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花帥,山下官道上有一隊衙役押送著七八百個女犯,據說是要送往湖州的宋軍營地做軍妓。」卞五兒神情激動地說,「我們可以劫了她們,把她們收編進我們的部隊,重建東路軍時的百花營。」
方夢華眼睛一亮,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她知道,方孟花親兵百花營在東路軍時曾是一支精銳部隊,成員都是由女子組成,戰鬥力極強。如果能夠重建百花營,並以此作為新軍制的試點,或許可以起到示範作用。
「好,就按你說的辦。」方夢華果斷決定,「卞五兒,你帶一隊精銳,務必在天亮前將她們劫上山來。」
卞五兒領命而去,方夢華心中暗自期待這次行動的成功。
晨光熹微,卞五兒帶著一隊精銳悄然潛伏在官道兩旁。官道上,衙役們押送著一大群女犯,步履蹣跚,顯然已經疲憊不堪。
卞五兒揮手示意,隊伍迅速行動起來。只見寒光閃過,幾名衙役瞬間被擊倒。其他衙役見狀,驚慌失措,四散而逃。整個過程不過片刻,七八百名女犯便被成功解救。
「妳們不用害怕,我們是聖教的部隊,不會傷害妳們。」卞五兒大聲安撫著這些驚魂未定的女子,「從今以後,妳們將成為我們的一員。」
女犯們面面相覷,雖然心中疑惑,但至少不再害怕被送去做軍妓的命運。
這些女犯們被綁成一串,像鵪鶉一樣顫抖著,眼中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恐懼。這時,卞五兒的目光突然落在一張熟悉的面孔上。
「尤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地喊出聲來。
尤佳抬起頭,看到了卞五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曾是東路軍百花營的親兵,甚至在起義前就是方孟花的丫鬟。當初東路軍的百花營潰散後,她和周蒙花在兵荒馬亂的越州周邊逃亡,最後在慈溪縣被抓,關了幾個月,現在竟被押送到湖州大營「犒軍」,命運岌岌可危。
尤佳想起了自己對卞五兒的冷嘲熱諷,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悔意。她曾經眼高於頂,而現在卻以這種屈辱的方式重逢,心情複雜至極。她的命運現在掌握在這個曾被她嘲笑的小兵手中,恐懼和尷尬交織在一起。
「別怕,我帶妳們上山見花帥。」卞五兒強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簡短地說道。他知道尤佳進牢後肯定已失身,卞五兒心中糾結,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曾經心中的女神。
在劫回山寨的途中,一些士兵開始對這些被救下的女子進行言語調戲,甚至有計程車兵意圖動手動腳。卞五兒見狀,立刻喝令停止,神情嚴厲地警告道:「誰敢再有輕浮之舉,軍法處置!」他的果斷和正直讓這些女子心中稍感安慰。
尤佳雖然在混亂中沒有受到騷擾,但她目睹了這一幕,對卞五兒的態度有所改觀。
尤佳望著卞五兒,內心複雜的情感翻湧而出。她的思緒不禁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還在方夢華身邊做親兵的時候。那時,卞五兒不過是東路軍中的一個小兵,經常在訓練後端茶送水,忙前忙後,總是默默地關心著她。
她記得有一次,訓練結束後她覺得疲憊不堪,卞五兒悄悄為她送來一碗熱湯,眼中滿是關切。而她卻因為自視甚高,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有的是人伺候。」
這些畫面浮現在她腦海中,尤佳忽然意識到,卞五兒當年那些不起眼的關懷,原來是真心實意的。她當時的冷漠與不屑,如今回想起來,竟讓她有些後悔和慚愧。
而現在,眼前的卞五兒依舊如過去那般溫柔體貼。就在剛剛,他制止了那些士兵的輕浮舉動,之後又特意為她送來了乾淨的衣物和熱食,沒有半點怨言。尤佳心中一動,漸漸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真情,這種感覺在過去的自己從未留意,如今卻分外清晰。
在寨中,方夢華、卞五兒和尤佳三人坐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裡,氣氛微微有些緊張。
方夢華笑道:「卞五兒,我聽說你對尤佳姑娘心儀已久,現在人是救回來了,有什麼打算?」
卞五兒臉色微紅,低聲道:「屬下確實一直仰慕尤佳姑娘,只是……只是不知她是否願意。」
尤佳微微一笑,看著卞五兒:「卞五兒,你當真願意娶我這個落難之人?」
卞五兒一臉誠懇:「尤佳姑娘,我願意。我知道妳經歷了很多,但這絲毫不會改變我對妳的心意。」
方夢華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好好相處吧。尤佳,以後這裡就是妳的家,不用再擔心那些舊事。」
尤佳感激地看著方夢華:「多謝花帥,我會好好珍惜這段緣分的。」
翌日清晨,方夢華在山寨廣場上接見了這些新加入的女犯。她站在高臺上,目光堅定地掃視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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