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霄嘿嘿一笑,說話都沒有那麼順暢,好似真的醉了一般。
“自從爹孃離世之後,在去年之前,全天下也沒幾個人認同我。防禦系乃家族傳承多年的成熟魂環體系,與之相比,強攻系道路困難重重,雖然叔叔他們表面上認同,但我知道,他們只是覺得我是個看不清現實的可憐人。”
眯著眼望向遠方,可惜此時雪已經小了很多,也就沒了剛才那雪花大如手的美景。
“直到去年,你打心眼裡認同勸慰我,呼……從那時起,不管如何,你這兄弟我便認準了,此後,就算你真的殘廢了,兄弟我也罩著你。”
看著拍著胸脯的牛文霄,楊夜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
牛文霄他們的想法,他在上個月才在牛力口中知曉。
年輕一輩經歷一場變故之後,大多數人所求所想不過安穩度過一生。
唯有牛文霄與楊映雪不甘,想在未來以強攻系封號鬥羅的身份,強行踏上已經封宗的昊天宗,用自己的武魂實力,去問一問那些個手握最霸道的器武魂昊天錘,卻在當日選擇默然撤退的宗主長老,去看一看昊天錘的威名還在否。
聽著像是在送死一般……
其實,就是在送死。
同樣有怨念的老一輩,知曉昊天宗藏起來的真正底蘊,但面對仇恨填滿心底的後輩,總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感慨。
索性也就默許了二人的想法。
正如牛力所說:“很多人和事情,就跟女子懷胎十月一樣,就是要慢慢等,急不來,他今日還未曾踏足魂鬥羅,不知封號鬥羅威名何來,等到了那時,許是自會明白。”
轉頭再度看向牛文霄,不由得啞然失笑。
怪不得這時沒了聲響,原來是靠著白牆入了眠。
將牛文霄扔回藤椅,楊夜坐在稍遠處,看著屋外雪花落下,暗自發呆。
良久忽的回過神來,手指從魂導器上劃過,取出紙筆想給遠在青石城的楊青二人寫份思念的家書,提筆後卻開始猶豫,一時間不知如何下筆,差點抓耳撓腮。
想自己這臭簍子,平日裡介紹修行情況倒是順溜,動不動就能寫上千八百字。
如今卻不知怎的,一字也寫不出。
楊夜竭盡全力掏空肚中墨水,才勉強絮絮叨叨湊了幾百字,大多都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與初衷南轅北轍,最後不得不安慰自己若是寫多了,楊青二人也可能看不下去,如此也好。
許是灌的急了些,直到日頭西斜,牛文霄方才捂著腦袋坐了起來。
看著呆坐在視窗觀景的楊夜,懵聲道:“楊兄,嘶……怎的坐在那裡?”
“等你,你這體重我可不想搬動。”
“哎呦……”牛文霄捂著腦袋怪叫一聲,指著楊夜笑罵道:“你是真的勤快,左右不過幾裡地,還能累死你不成?”
因為二人的關係緣由,即使是罵人,在楊夜聽來也不痛不癢。
只是好兄弟之間開個玩笑罷了。
這誰會當真啊?
“那誰知道呢。”楊夜淡然笑道。
說罷,起身走到牛文霄面前,伸手道:“天都快黑了,你小子一盞茶的功夫喝了兩壺酒,醉的不省人事,回去也不怕牛叔數落你。”
“得,你不說不就行了。”
牛文霄搭上楊夜的手,一使勁便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大雪稍歇,最是適合趕路,便喊著楊夜出了酒樓。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